温棠顺着纪辞年的动作又贴近了几分,她看着纪辞年的表情,垂下了眼睑。
曾经温和无害的小狗,已经在苦难的打磨下,长出了尖牙。
温棠握住了纪辞年环着她的手臂,顺势靠在了纪辞年的怀里,掀开了纪辞年的羊绒衫衣袖,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他白皙手臂上的牙印。
纪辞年下意识地想要盖住衣袖,却被温棠拦了下来,她转头睨了一眼纪辞年,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
“你确定?”
纪辞年看着温棠不悦的表情,扯着衣袖的手缓缓地松开。
温棠这才转过了头,凝视着他手臂上的牙印。
斑驳错杂的牙印横亘在白皙的手臂上。
她的目光太过炽热,纪辞年不自在地收了收手。
温棠的手指抚摸了上去,指腹下传来皮肤坑坑洼洼的触感,她闭了闭眼,带着斥责声音从纪辞年的怀里传入他的耳中。
“你是傻子吗?我发疯你就递手给我?”
纪辞年脸上的表情因为温棠严肃的语气而染上了几分无措,他吞咽了一下,干巴巴地跟温棠解释。
“没事的。”
至少这样温棠就不会再让他别碰她。
纪辞年慌乱的声音传入温棠的耳中,温棠顿了几秒,知道纪辞年根本不会责怪她,她的喉间有了几分干涩。
温棠不再说话,只沉默地摩挲着纪辞年的手。
柔软的手指游离在纪辞年的手臂上,纪辞年收回了一直放在温棠身侧的手,在沙发上焦躁的抓了几下,抬起头看向上方,不敢去看怀中的温棠。
空气静滞了下来。
洗发水的香味不断地传入鼻腔,纪辞年移回了视线,看着温棠的柔软的头发。
许久。
他低下了头,在温棠的发丝上落下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吻。
温棠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以为是被她发现了,纪辞年的唇快速地离开了温棠的发丝。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纪辞年顿了下来,眼里有几分茫然。
“你刚刚说你炖了排骨?”温棠又接着说了一句。
纪辞年猛地瞪大了眼睛,松开了抱着温棠的手,把温棠扶稳坐好,这才站起身来朝着厨房跑去。
温棠看着手脚慌乱的纪辞年,笑了出声。
——
再次见到白婉言,是在法庭上。
温棠坐在旁听席上,散漫地抱着手臂看着受审的白婉言,眼眸里却是彻底的冷冽。
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头发凌乱,皮肤粗糙,皮肤上布满了皱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憔悴,她正在不断地哽咽着。
整个审判过程中,白婉言都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只低垂着头看着地板。
本来情绪过激杀人只需要判处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却因为她在押解过程中逃跑,加上逃跑后再次伤人,有期徒刑的时间再次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