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随着那些记忆一同而来的是心里怪异的欲望,像是要撕裂什么,又或者是吞噬什么。
纪辞年的触碰为那些欲望煽风点火,温棠深吸了一口气,退远了一步。
从温棠说出那句别碰她的时候,纪辞年的手就猛地松开,他愣了几秒,下意识地开口:“对不起。”
温棠有些痛苦地按了按眉心,正要转身往后退去。
站在她对面的纪辞年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墨色的瞳孔放大,迅速将毫无防备的温棠拉开。
电光火石间,皮肉破开的声音响起。
周遭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下一秒,尖叫声响起,旁边的人慌乱地避开。
温棠却像是陷入了寂静中,喧闹的人声从她的世界退去,她的瞳孔里只剩下眼前不断往下滴血的手。
头发散乱的白婉言手腕上还戴着银白手铐,她双手握着刀,而刀的另一端全然没入纪辞年的手掌中。
纪辞年站在原地,额上的青筋乍现,冷汗一颗颗沁出。
带着白婉言奋力一博动作的刀被他拦住,却又反噬在他身上,肌肉剥开,手筋寸寸割裂,连接着大脑的神经断开,握着刀体的手瞬间失去了控制,只能凭借最后的本能勉强阻拦。
白婉言看着纪辞年手里像水流一般不断下落的鲜红血液,恐慌地尖叫了一声,将刀柄往后扯出。
纪辞年脱力的手被她的动作挥动,血液向后甩去,洒落到了温棠的脸上。
鲜红的血液一路染红了她冷白的脸,又带着最后的温度缠绵在她的脸上,用余温将她冰冷的皮肤暖热。
血液从眉间滑落,顺着根根黑色的睫毛,滴落进眼里,将温棠的世界染成了一片血红。
窒息感从心间升起,温棠喘息着张开了嘴,神经像是感受了虚无的刺痛,一寸寸扎在心尖。
白婉言已经快速向后逃走,保安追了出去,行人围成了一个圈,将中心的两人包围。
血液很快在地上聚集成一个圈。
纪辞年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牙,用完好的左手将失控下垂的右手板到身后,转身看向温棠,却又在注意到她脸上的血液时,脸上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棠棠……”
他用左手从西装拿去手帕,试图去擦拭温棠脸上的血液,失去了束缚的右手又垂落在身侧,却没有精力再去关注。
温棠眼里只剩下一片猩红,纪辞年的身影模糊地靠近,她却在他靠近之前猛地退后一步,死死地盯着纪辞年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蠢货!”
在说完这句话后,温棠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纪辞年握着手帕的左手落下,血液浸入西装布料里,打湿了一片,茫然地盯着地上的血液,脸上的表情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