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慵懒地窝在卧室的沙发里,半眯着眼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人。
纪辞年手里捧着夏天时候摘下的月季做成的干花,一束一束整理好放在花瓶里。
他的动作并不快,握住花的动作很轻柔。
花瓣失去水分,如纸一般薄脆,虽然失去了生命力,却留下了更为持久而又脆弱的美丽来。
温棠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纪辞年注意到温棠带着困倦的眼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到沙发前,轻声问她:“困了吗?要不要睡一会?”
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脸上,懒散的模样透露出几分少有的温和来。
像是躺在夕阳下的猫,收起了利爪,倦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纪辞年看着她的眼眸里有潋滟的水光,墨色的瞳孔里映满了温棠的身影,缱绻地要将人溺毙。
温棠以并不清明的视线看了他一眼。
她的思绪散漫地发散开来。
纪辞年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温棠摇了摇头,摩挲了一下手臂,对纪辞年说:“不用。”
纪辞年看着温棠的动作,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臂。
温棠的体温一直很低,在这样的天气里,摸上去更是冰凉。
纪辞年手上的温热顺着相接的皮肤传递给温棠。
他皱了皱眉,转身拿过一张毛毯,盖在温棠身上,这才又去整理那些月季。
温棠裹着毛毯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无聊。
她随手从柜子中拿出了一瓶指甲油来,用刷子沾取了红色的液体,漫不经心地涂在指甲上。
纪辞年把花摆放完毕,转头就看到了温棠手中的刷子。
他走了过去,专注地看着温棠动作。
温棠面不改色涂完几个指甲,最终还是在纪辞年的视线下抬起眼眸瞥了他一眼。
“你想试试?”
纪辞年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了温棠手中的小刷子。
他蹲在温棠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谨慎地拿起刷子在温棠的指甲上涂抹。
只是谨慎得有些过头了,动作格外的慢。
等他弄完,夕阳已经彻底落了山,收走了洒进卧室的光线。
他拿起温棠的手看了看,眼里有几分淡淡的满意,嘴角抿起了一丝笑。
温棠的视线放在他的脸上,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她收回了手。
“以前跟在我身边的那些保镖呢?”
温棠说的是她刚醒来那段时间,守在她身边那些寸步不离的保镖。
他们应该受过很好的训练,当初温棠总是需要费许多精力才能甩开了他们。
纪辞年顿了一下,向温棠解释:“你不让他们跟着你,我就把他们遣散了。”
温棠扯了扯嘴角,她顿了几秒,又说:“把他们招回来,让他们……跟着温朗。”
纪辞年眼神一凝。
空气寂静了几秒,他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