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放弃吧,我已变得心灰意冷。
以前,由香被那个家伙讨厌,遭到了残忍的对待。我虽有心帮她,但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无论怎样挣扎,我们还是太无力了,所有的事情都凭他的心情来决定。假如我更强大一点的话,本来是可以好好保护由香的
男人伸出了双手准备把我抓住。躺在走廊上的由香一直注视着我。对不起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除了把头低下,我找不出任何能做的事情。我将自己的目光从可怜的由香身上移开,只等那男人用手把我抓住。
虽然室内没有闲启灯光,但早晨的光线从窗照射进来,同样使屋里变得光亮起来。在俯视的目光下,我看到那双手的影子已经从走廊移到了门厅。他与我的距离正一点一点地在缩小。
不能救你,对不起
随着手影的靠近,从那家伙喉咙中滴下的血液在地上形成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线条。鲜血滴落在门厅的台阶处,接着又滴落在门厅里的鞋上。
要是还能一起玩就好了
那双手的影子终于和我的影子重叠了。我耷拉着脑袋,一动也不动,脸颊旁边就是他的两个手掌。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他那双被鲜血染红了的手。男人的身影从我的头顶降落下来,顿时,我感觉四周进入了一片日落后的黑暗世界。
由香
我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正在这时,我突然觉察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可我的后面除了一扇门以外全无他物,门的后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嘎吱我听到了一声怪响。紧接着,某种坚硬的金属物品叮当有声地落在门厅的地上。
原本只看着脚尖的我,忽然看到有些东西掉了下来。那东西在男人的黑影中闪烁出耀眼的寒光。
脸颊两旁的那双手不动了。那家伙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四周的静寂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这时,门后再次响起一阵脚步声。不过,这次好像是远去的声音。门上有一个接收报纸用的小窗,眼前的那个东西似乎就是从这里投进来的。刚才那一声怪声应该就是小窗开合的声音。
我马上意识到脚步声应该就是一贯跟踪我和由香的那个人发出的,当时我在窗外看到的黑影也一定就是这个人。我之所以能够比那个男人更快地反应过来,是因为一直以来我就隐隐地觉察到这个人的存在。差别就产生在作出判断的速度上,而这,恐怕就是决定命运的关键所在吧
不一会儿,女孩和狗从门里冲出来,朝着与我藏身的拐角处相反的方向逃走了。因此,他们没有发觉我的存在。
待他们离开后,我走向那所房子。大门没有上锁,开门一看,一具男人的尸体横躺在地上。他仰面朝天,心脏处的一把刀柄清晰可见。鲜红的血迹从走廊深处一直延伸到门口,地上到处都是血污。
我一边注意不要在现场留下自己的痕迹,一边察看着周围的情况。虽然我不知道地上的男人是谁,但可以推测应该是小女孩的父亲。孩子的母亲可能不在吧。我用数码照相机照了一下那个男人,然后就离开了现场。尽管自己对那把刀很有兴趣,但我还是决定把它留在现场。我觉得它应该矗立在那个地方。
离开的时候,我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大门的把手。决不能留下自己的指纹。
我暂时回到家中。小樱正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做家庭作业。
&ot;到哪儿去了?
对她的提问,我回答了一句:便利店。之后,就去吃早饭了。
午饭过后,我又去了一次小女孩的家。还没到那里,我就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氛。拐过一处街角,远远地望见她家时,果然不出所料,只见门边尽是警察和看热闹的人。看来,是有人报了警。
巡逻车上的红色警灯忽明忽灭地照射在住宅的外墙上,满街的人都用手指着女孩的家,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着。他们应该是附的近的人,其中既有穿着围裙的主妇,也有身穿睡衣的中年男人。我站在他们身后,眺望着现场的环境。在一片嘈杂声中,我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据一位穿着围裙的主妇说,这家的女主人回家时发现她认识的一个男子在门口被人用刀捅死了。由此看来,那个男人并不是女孩的父亲。
我若无其事地问刚才那个主妇,关于女孩家里的具体情况。尽管有些唐突,但那个主妇还是很热心地为我解释起来。也许是案件所带来的兴奋使她变得口没遮拦吧。
她告诉我,女孩和自己的母亲,以及一头狗住在这里,没有父亲大概是离婚导致的。小女孩一直不愿意去学校,每天就和她的那条狗一起呆在家里。
据说,现在女孩和狗都下落不明,没有人知这他们到哪里去了。
我转身离开了嘈杂的案发现场。途中,我与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小孩擦肩而过。那个小孩使劲地踩着踏扳,目标明确地朝女孩家的方向冲去,兴奋得就像过节日一样。
大桥旁有一处延伸至河边的台阶。台阶下面是一片杂草的海洋。
天气十分晴朗。一边下着台阶,我一边注视着投射在混凝土墙上自己的黑影,青草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射出翠绿的光芒。每当风吹来的时候,草丛里就会泛起层层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