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夜降临,凡清玉脑中思绪万千,实在难以入眠,她辗转反侧,一双浅眸折射外面照进来的光,在黑暗中格外清亮,景筱紧贴她后背,一只手搭着她的侧腰。
景筱睡的很熟,凡清玉深知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强迫自己闭目养神。
凡清玉的后背紧紧贴着景筱,景筱呼吸平稳,体温却高的可怕,夜里过于寂静,她甚至能听见景筱急促的心跳。
凡清玉睁眼,微微侧身,手掌贴上景筱的脑门,她轻啧一声,嗔怪道:“烫成这样也不看医生。”
凡清玉看着窗外一轮弯弯的月亮,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船只明天不可能靠岸,凡清玉联系了皮艇对接,一切准备完毕,她放下手机,脑中闪过近些年的荣誉。
年少有为,步步高升,被赋予厚望的她终将因猝不及防的失误而跌落神坛。
目前公司资金链紧张,急需一笔大数额资金补救,凡清玉精打细算,这次的失误不至于造成凡氏一蹶不振,但也足够让她几年的心血打水漂。
凡清玉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缓缓爬了起来。
她在床头柜摸索着,两指夹出烟,她一条腿蜷着,膝盖透出圆润的骨骼。
凡清玉按了半天打火机,烟头只是烧黑了点,她轻啧一声,突然,一只滚烫的手抚上她的手背。
景筱眸子微眯:“手怎么这么凉?”
凡清玉一个激灵,脸上流露出心虚,她嘴里叼着烟,两只手尴尬的搅在一起。
景筱看了眼空调,没等凡清玉开口,默默调高温度,她拿来打火机:“往里吸。”
凡清玉第一次尝试,被呛的连连咳嗽。
景筱叹息,她轻柔的拨开凡清玉的下唇,嗓音嘶哑,好似在隐忍什么:“多少休息一会,我不舒服,先睡了。”
以凡清玉现在的状态,景筱估计她又得在拳馆度过整个易感期。
“好。”凡清玉听她这么说,同样掀开被子躺下,她眼皮颤抖,心脏跳到了难以平静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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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无梦,景筱醒得早,天边透出清晨的曦光,层层叠叠的鱼鳞云橙黄透亮,她伸了个懒腰,后背的肌肉无比酸痛。
凡清玉一夜没睡,她感受到景筱的动静,稍微动了动酸麻的胳膊:“醒了?”
“嗯。”景筱拉开抽屉,由于用力过猛,抽屉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她握了握拳,心中烦躁尤甚。
凡清玉脱下睡衣,窗帘漏进来的光描摹她纤瘦的身影,她微微侧头:“在找什么?”
“一次性杯子,我记得这里有。”桌上的玻璃杯消过毒,不过景筱一想起来杯子可能被素未谋面的人用过,还是膈应的要命。
“没有,你喝不喝矿泉水?”说话间,凡清玉从桌下的箱中拿出一瓶矿泉水丢给她。
“我们什么时候走。”景筱喉间发出吞咽的声音,一瓶矿泉水见底,她知道公司出了意外,凡清玉不会在此地过多停留,而她也迫切想登陆,找个拳馆好好发泄一番。
凡清玉穿戴好衣物,对着镜子整理衣领:“一会儿就走,我联系了皮艇,我们先去吃早饭。”
景筱的衣服挂在床头的衣架上,她动作很快,干净利落的下床更衣,等凡清玉洗漱完,她一脚踏进浴室:“知道了,你现在别想太多,多吃点。”
她知道凡清玉忙起来会忘了时间,只能叮嘱她早上多吃点。
夹板上还有昨夜风流的痕迹,保洁员拿着高压水枪,几人一边絮叨一边清理现场,估摸着昨夜狂欢到了天明,大多数人现在都回房睡觉了,只有蒋石越游走在甲板上跟几个中年男人寒暄。
他挥了挥手:“凡总,起这么早啊。”
凡清玉气色实在差劲,她化了个淡妆,现在倒也看得过去,她清了清嗓子:“嗯,倒是你,精力挺旺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