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沈临君的头埋在姜林的颈肩,细细啃食,重重吮吸,就像是山间的甘泉,清爽甘甜,不时脖颈上就出了几个红印子,他的声音变得嘶哑难耐:
“卿儿,爷难受。”意图不言而喻。
姜林推搡着他:“将军要顾及身子,不可胡来。”
自受伤以来,他已经旷了几日,血气方刚的年纪,精力充沛到可怕,又有暖香软玉在怀,他怎能忍得住,难免是有些冲动,都要将姜林的唇给咬破了,手上也不停的揉捏着。
“卿儿,爷快要疯了,现在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自受伤到现在不过十几日,哪有那么快,又不是有什么良丹妙药,姜林才不会信他,再者,他刚要说完想与她有个孩子,她就更不能让他得逞,虽然她这身体是难受孕的,但是凡事都是有万一的,这几日算来也是她的排卵期,最是危险,万一不小心怀了孩子,他一定会逼着她生下来。
“将军不可,忘了军医的嘱咐了吗?这几日需的好生将养着,不能乱动,小心伤口又崩开了,还得多养些时日,得不偿失。”
想到这个他倒是冲动被压制了几分,要是受了伤再多养几日,确实是得不偿失,他怕自己快要被憋死,但是身体难受使他更加煎熬。
“卿儿,帮爷揉揉可好?”
“揉揉这。”将姜林的手一拉,附在自己身上,方才缓解了些。
“卿儿手怎么这软,像棉花一样。”
沈临君手上长期带着宝蓝色的扳指,等待结束时,姜林手上被印出了一个红色的印子,他拿过一旁的毛巾将她的手擦干净,穿上衣服,最后才拥着她睡觉。
夜里冷风肆意,但是帐里确实温热至极,热气横流,半夜姜林觉着太热了,想要将不被子踢开,不过一瞬又被盖上了,反复几次,她都有些不耐烦了,嘟囔道:
“热。”
说完就要伸手将被子扯开,却被压制住了手腕。
“卿儿不要踢被子,小心着凉了。”说完又将被子给她盖上去,还勒令她不许再掀开,被热气笼罩的姜林背后生了一层薄汗,浸透了衣衫。
太子的尸身已经送到里面宫里,幸亏是下雪天气寒冷,尸身到现在都还没有腐烂发愁,由人将尸身抬进了金丝楠木的棺材里,有专人送入皇陵安葬,加上这一位,皇陵中已经有了两个皇太子。
纯贵妃在灵前哭红了双眼,圣上也掩面痛惜,纯贵妃看着面前丧子的圣上,心中万般不屑,圣上对她们母子到底有几分真心?还是说从未想过他们母子?
虽然将太子之位传给了她的儿子,但是也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之上,人人觊觎这皇位,为了这话皇位头破血流,不择手段,但是这圣上到底是放任不管,还将太子派去了南边,要是他真心想要将军皇位传给她儿,为何不百般呵护着,为他算计一切,为何还要将他送上战场,她半般哀求都未松口,她儿又是没心眼的,还容易冲动,在路上就被人算计而亡,身上被捅了十几个窟窿。
圣上啊,臣妾跟了你二十余年,却从来不知圣上的心,也从未读懂过,人人都道君心难测,可她作为枕边人那么几年,她却从未读懂过,这几滴眼泪到底是不是真心为了栎儿而流的。
她心中早已将丧子之仇算在了沈临君和欧阳璟身上,她不是傻子,旁人不说她也知道,这件事和沈临君三皇子脱不了关系。
奈何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是告到了圣上面前,那也是空口无凭,做不得什么数,但是此仇不报,她心中怨气难消,她暗暗发誓,必要让他血债血偿,一切走着瞧就是。
她染着丹蔻的双手渐渐收紧,在手心掐出几个指甲印来,扶着灵棺送太子出去,仰面含泪,眼中续满了仇恨,她必要他们血债血偿。
太子突然的崩逝,这太子之位又是悬空,按现在的局势来看,这太子之位只能落到三皇子手中,这便是毋庸置疑的,况且三皇子身边还有沈临君坐镇,这地位可想而知的稳固。
大臣也纷纷猜测这圣上什么时候宣旨将三皇子封为太子,他们也好去恭贺恭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圣上的儿子比较之下只有三皇子是最合适不过的,这太子之位不给他给谁?
很多的大臣都将贺礼准备妥当了,只待圣旨一下,就去恭贺,提前去顺个眼缘。
听到这个消息的林秉庭倒是极为平静,内心感叹着皇家的无情,圣上算的很准,自己儿子的命就这样没了也在所不惜,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才会有如此深的计谋,如此恨的心。
圣上将有望坐上皇位的三人派去,放任自相残杀,凭自己的手段取胜,现在太子无能保命,已经下台,就剩下两人,那之后呢,两人在争夺最后的皇位,再反目成仇自相残杀,直至一人倒下,只剩一人最后登上皇位,再无任何顾及,稳坐这江山。
也难怪当今圣上身边的兄弟非死即残,现在没有几个活在世上,也只剩镇南王一人才完好无损的在南边镇守,他不知镇南王是如何在这圣上手下活过来的。
正望着天际发呆的林秉庭背上被披上了披风,挡住了冷风侵袭。
“大爷在这站了那么久了,怎么也不多穿点,小心着凉了。”
他抚上那双温润的双手,握在手心,静静地看着背后给他披披风的人,眼中神色难辨,末了叹了一口气,带着人进去。
却不想远处路过的小丫鬟神色复杂,转了身,消失在雪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