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姜林的手放在手心里,粗砺的手掌在她的掌心研磨。
“但是爷现在又很高兴,你知道吗,征战这么多年来,身上有大大小小不同的疤痕,但是没有一块是为你而留的,而这块就是为卿儿而留的,还是卿儿亲手缝的,就是用这双手亲自缝的。”
“卿儿看看,这伤口是为了你留下的,爷会带着它一生。”
他捏紧了她的手,手心在一寸寸收紧,接着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
“爷希望你能明白爷的心。”
姜林不知道他是存着什么心思和她说这些话,只是觉得这番话多少是带着疯狂,姜林在他的注视下起身,走到他面前直直跪下。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你起来!”他语气里有些恼怒,但是不容拒绝的压迫,这番举动当真是让他恼火。
“你当我和你说这话是为了让你感谢爷吗?还是让对爷心怀愧疚?你那么聪明,应当是会明白爷的意思的,爷要什么难道卿儿不清楚吗?”
姜林真不明白,虽然她存着别的心思,但是在旁人或是在他看来,她已经是完全归顺他了,她乖乖待在他身边,乖巧懂事,就想是一个后院女人,做了该做的,他到底想要什么,要逼着她做到什么程度他才会甘心。
“将军什么意思,妾身不明白,还请将军明示。”
沈临君将军将姜林从地上拉起,动作说不上是温柔,将姜林逼上了桌角,眼角发起了通红。
“明示?卿儿这是在与爷装傻?卿儿怎么不明白,只是从不想与爷明说罢了。”
姜林不知道他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说出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他想要的她已经做到了,她不再想着逃跑,而是等他将她彻底腻了,彻底放她自由。
“将军身上有伤,不能太过激动,要是妾身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将军,只管惩罚妾身就是了,何必动气。”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就是这样,俗话说永远不要试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他又何尝不明白,她那么会演的一个人又怎么能轻易让人看出来。
沈临君向后退两步,直直看着姜林,他怎么感觉这张脸现在看起来这般可恨呢,他知道她所有的虚与委蛇,在他身边,尽管是她做到了恭顺,而这何尝不是她的一种手段呢。
就像以前在将军府,她也是装的这般的好,好到让他发现不了一段的端倪,对她不设一点的防备,也可能是他没想过她就这样会从他身边逃了吧,无声无息的就走了。
现在也不难保她不会再次逃了,就算他看的她就像是眼珠子一样,但总会有疏忽的时候,只要给她丝毫的机会,那她会不会就像以前那样一走了之,上次是三年,那下次的?会不会就是一辈子。
这几日她的反常让他欢喜的同时,也越发的让他内心极力的不安,在欢愉的同时还在担心着变数,这太过煎熬,就是行军打仗他都没有那么累过,他丝毫不明白她内心到底是如何想的,她也从未和他说过。
“卿儿,爷就问你一句话,你是心甘情愿跟着爷的,还是这是为了救那个人?爷要你说实话,无论说什么爷都不会怪罪。”
这一问换来的是姜林的长久沉默,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说话!”他语气带着激动。
半晌,姜林开口。
“要是不是自愿的,将军会放我离开吗?”
“不会!”他没有半分的犹豫。
姜林笑了,他问的这些话就是废话,说那么多有何用处,他所要的她都已经做到了,他还要索求什么。
“那就是了,情不情愿又有什么关系呢,将军还是不肯放我离开,这回答没有必要,将军受伤了,还是好好休息才好,我去给将军弄些热水来洗漱。”
说完就想离开,她不愿再多说什么,也怕自己的目的被他察觉,他心思这么缜密的人,真怕他看出什么来。
沈临君觉着这仿佛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又觉着这结果那么令他难以接受,这事要让他彻底死心才肯罢休。
“卿儿果真狠心。”
姜林出去的时候刚好碰见了进来的欧阳璟,与他狭路相逢,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眼底对姜林的那丝厌恶,不知从何而起的,与他见面不过数次,不知道他的针对从何而来,
她也没有心思和他什么无谓的争执,犯不上,他看不起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所以打招呼就直接出去了。
“你迟早会害了他的。”他突兀的开口,姜林没懂是什么意思,只当他因为今天沈临君帮她挡刀的事情责怪她,不过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却被打断了。
沈临君却跟了出来,看到欧阳璟是时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姜林没有察觉到,自己一个人走着,却被拉着进了营帐里。
“端水这件事哪能轮的上你做,好好在帐篷里待着,先歇着,爷处理完事情就回来了。”
说完随着欧阳璟出去,外边的声音还是乱哄哄的,直到后半夜她才知道外边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太子竟然被刺杀了,命悬一线,而那几个刺客的目标就是太子,跑向的那营帐就是太子的营帐。
太子昏迷不醒,听军医说太子这般是就差不多就这样了,刀剑伤及了肺腑,已经无药可医治,就看天意如此了。
那几个被活捉的刺客,趁看守不利的时候竟然纷纷自杀,在体内藏了毒,按照这和来看,众人都纷纷猜测是上次的刺客所为,上次刺杀不成,一路尾随,摸准了沿路歇息的地点,伺机刺杀,而那些刺客到现在还没查清来路,不知是何方人所为,竟然三番五次的刺杀太子,这次就是沈将军也受了伤,总之猜测诸多。
欧阳璟派人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往了靖安皇宫里,这个时候就先要将消息让圣上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