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点了这么多,不够再加。”说着唐燃开始往锅里下菜。
唐秋水看着面前这口满是红油的辣锅,不禁想:“哇,要是梁渠来吃这个,肯定会被辣死。”
哦莫,怎么下班了也能第一时间想到老板。
她猛地左右晃了晃头,随即弯腰下去把包和外套塞进旁边的木篓,连同这个古怪的、不应当出现的想法。
结果刚直起身,就听到对面的唐燃问了句:“在梁渠那适应得怎么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
每次和唐燃见面,他的开场白都是这句,好像不谈工作这天就聊不起来似的。
唐秋水一边往头上套围裙,一边嘴里含糊应着:“就那样呗,反正每天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喝白开水似的,寡淡无味。
唐燃没明白她意思,用过来人的口吻叮嘱道:“你跟着他好好学。”
唐秋水没有感情地“哦”一声,又开始忙着舀汤调油碟,似乎压根没把唐燃的这话放心上,也没把他口中的梁渠放在眼里。
看着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唐燃不由拔高音量:“哦什么,对我有意见?”
唐秋水抬眼否认:“哪有!”
唐燃笑一下,双手交叉着撑在桌面,换上八卦的语气:“哦,那就是对梁渠有意见。”
唐秋水搅蘸料的手一顿。锅底煮沸,白雾飘起,时间好像瞬间回溯至今天中午。
她想到梁渠做的一些事情,说的一些话,还是无法苟同:“我觉得,他不太行。”
唐燃:“?哪方面?”
这地方人多口杂,隔墙有耳,唐秋水不便把案子的细节告诉他。而且,不能在公共场合提当事人的名字,这是梁渠很早之前就告诫她的一点执业准则,她一直谨记。
唐秋水吸了口可乐,模棱两可道:“办案能力。”
“他能力不行?”唐燃看向她,似是不信,“不会吧,我这同学当年在学校可是很优秀的,老师都夸他是天生做律师的料。”
很少从唐燃口中听到这么高的褒义评价。以前他做法官的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是“这个律师水平太差”。唐秋水眨巴着眼睛,皱起眉,若有所思。
几秒后,她坐直身体,腔调正经:“燃哥哥,我有个疑问。”
“说。”
“为啥你和梁渠是同学,但是他却比你大三岁啊,”说着她支起下巴,露齿而笑,似在看好戏,“他是不是论文写不出来延毕了三年?”
“……”唐燃放下筷子,看着有些无奈,或者说是无语。
他出口指正,“脑袋瓜整天想什么呢你,还延毕,他当年可是优毕。”
“而且,你知道他导师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