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当日在玉皇殿的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但依然历历在目,那时候她被重创,温亭湛魔化,若非还残留一丝理智,她又醒来的及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不,你不知晓。”貅摇着头,“我虽不知他之前因何入魔,入魔之后又是一番怎样情形,可今非昔比,日后他若再入魔,必然是魔皇再现。”
貅也不怕告诉夜摇光夫妻,虽然相处不久,但它还是很清楚,就算他们二人知晓了,也不会愿意入魔道,便是入了魔道也不屑于称霸魔族,亦或是借由魔修成为魔神。既然如此,不如给他们提个醒,卖个人情。
“普通的魔,尚且可以逆转,可魔皇一生,便是终身。”貅郑重其事的对他们夫妻二人道,“你若不想你夫君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千万别给他入魔的机会,幸得他不修炼,常人便是武艺极高能够匹敌修炼者的俗世人,是极少能够触碰到心魔。”
“为何会如此?”夜摇光眼底升起浓浓的忧色,她记得上次温亭湛入魔,并未这般严重。
“强者的一切都凌驾于众生之上,才能称之为强者,而你夫君又是人中龙凤。”貅耐心的解释,“你夫君上一次入魔应当距离现在有些年岁,那时他并未有今日之成就和威仪,自然成魔也不会一念入魔便是魔之皇者。”
的确,当年的温亭湛才刚刚弱冠之年,不能是能力、阅历还是权力,都及不上今日。
“只要你安好,再沉痛的打击我都能冷静理智对待。”感受到夜摇光的担忧,温亭湛都不顾及貅还在一旁,揽住夜摇光的肩膀,轻声在她耳畔低语。
他这一生不能说除了夜摇光之外,就没有不在乎的人和事。但除了夜摇光之外,任何失去都或许会痛会伤会难忘,却没有到不能承受。
夜摇光,就是他生命中唯一不能承受的痛。
“为了你,我日后也得更加爱惜我自己。”夜摇光唇角舒展,目光闪烁着星光,望着温亭湛的眼神似银河波动般璀璨夺目。
身为魔的貅第一次感觉到鸡皮疙瘩是什么东西,看着这种缠缠绵绵的情调,它真的浑身不自在。魔是没有感情的,魔之所以成为魔,是因为它们的认知只有自己,是一种极度自私的产物,貅自然不懂喜欢一个除了自己以外的生灵胜过喜欢自己的感受。
它还是更爱自己,有那闲功夫去爱别人,不如琢磨着如何让自己更俊美!
“砰!”
就在这时,力量一阵波动,貅的禁制受到了冲击,它沉眸望去过去,鼗和瘟魔发生了一场激烈的碰撞,幸得力量在貅的禁制之中,没有迸发出去,否则这座山至少得山崩。
鼗栽倒在地,握着大刀的手在微微颤抖,而瘟魔也不像方才那么气息浓郁,看着消散了很多,很明显是大伤元气。
“哎呦呦,是时候轮到我登场!”貅唇角一扬,就飞跃到自己的禁制当中。
看着瞬间和瘟魔交锋在一起的貅,夜摇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它很狡猾,是我见过最狡猾的魔。”温亭湛低声对夜摇光道。
说得一副慷慨激昂,让鼗发泄杀气,未必不是让鼗打前锋,消耗了瘟魔大部分力量,它可以轻轻松松制服瘟魔,又让鼗对它感恩戴德,首先它把战场让给了鼗肆意宣泄,其次它在鼗不敌之际又救了鼗,最后是它擒拿下瘟魔,花了最少的力气,得到最多的利益和美名。
方才它吞了一个灵修,是独享,定然是利用鼗渴望杀伐,将它指使出去追击瘟魔。
“它若为人,必是你之劲敌。”就这手段,一点都不逊于温亭湛。
温亭湛动了动眉,没有反驳。
这会儿温亭湛都在怀疑,以貅的聪明,在魔之域恐怕已经看出来修绝不会要他们二魔的性命,故意用陌钦卖了夜摇光一个好,毕竟修绝不吃它们两,定然是有用处,一旦带着它们来了世俗,又有修绝的压制,恐怕不可能在魔之域那么逍遥,多个朋友总会有用得上之处。
包括今日貅的提醒,这种释放善意的方式很特别,却又让人无从拒绝。
很好,终于有一个魔,让温亭湛对魔族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实在是从黄彦柏开始,温亭湛对魔的智商都不抱希望,倒是那位被修绝吞掉的瘾,有点意思。
没有得到温亭湛的回应,夜摇光抬眸观战,就看到貅两掌之间蕴含着魔之力,宛如打太极一般,看似缓慢实则非常有力度的在控制着瘟魔攻向它的气力,和鼗的刚猛之力相比,貅这种以柔为主的打发让没有实体的瘟魔很是无力,根本找到冲击点。
渐渐的貅手诀开始不着痕迹的变化,它的招式依然很温和,仿佛就是轻飘飘的在闪躲瘟魔,放松了瘟魔的警惕同时,这样不痛不痒的耗着也激怒了瘟魔,让它没有了耐心,故而忽略了貅的手诀变化。
等到魔之力交织的复杂古老的图纹显现的时候,瘟魔心惊反应过来已经太迟,貅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术法,它的双掌之间,那很明显的符文好似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引力,将瘟魔不可抗拒的吸到它的两张之间,一点点的随着它双掌中间悬空的符文旋转而压缩凝聚。
图纹的中心形成了一个绿色的点,随着瘟魔越来越多的被吸入进去,那一个点慢慢变大,最后凝聚为一颗大拇指头大小的幽绿色珠子。
“你把它凝练成为魔珠有何用?”鼗缓过来,走到貅的面前,看着貅指尖上的一颗魔珠。
魔基本都是一股无形的气力,除了后天由生灵入魔的,基本都是没有身躯,全部都可以凝练成为魔珠,这些魔珠炼制出来就一种武器或者补品,像貅手中这颗幽绿色的由瘟魔炼制出来就是一颗瘟珠。
这颗瘟珠,常人佩戴就会缓缓沾染病气,修炼生灵佩戴就会渐渐的污染体内的五行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