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两公主点点头。
“朕想让皇甫岑把这套政纲搬到大汉中枢洛阳!”
“这。”
两公主一惊,还从没有想过此事,不过小天子这想法却是未尝不可,虽然不见得能很快见效,但是河东的生活确是让来到洛阳的他们感到怀念。
“而如果能让河东、武夫利益的最大化,又不能让他们心生异心,朕想到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听小天子之言,两位公主齐齐抬头凝视着小天子。
小天子刘协,点头道:“莫不如,大汉换个国体,以往都是士人执政,那么眼下就让他们这些武人融入这个国家,让他们与大汉融入一体,朕放手把大汉交给他们。”
“这……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瞧着反应激烈的阳翟长公主,小天子刘协回应道:“朕年不及弱冠,如何治理国家?而大汉总需要人来运转,当今之世,谁能有白马都尉皇甫岑的实力?当朝之上,又有谁能左右他皇甫岑。怎么都是被人牵制,为何不能洒脱的放权?”
“可。”
瞧着面前这睿智异常的小天子刘协,两个公主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小天子刘协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大实话。也是他们不想承认的大实话!
“那陛下?”
“朕?”小天子刘协一笑,回应道:“朕不会就这么认输,也不会撒手不管,只是朕要等到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三十年后,再来接管大汉。朕要入河东学习皇甫岑的新政,看看先帝给朕留的财富究竟是什么?”
瞧着小天子吐露心事,两位公主心中甚慰!
这个孩子终于长大了,他能够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学会等待,学会放弃,学会从头再来!
……
两位长公主与小天子的谈话,早在段珪的耳中。
从皇甫岑入主洛阳后,段珪也就自然成为皇甫岑安插在小天子身旁的人。
而皇甫岑刚刚抵达南宫,段珪便亲自来到皇甫岑身旁,把小天子与两位长公主交谈的内容偷偷告知了皇甫岑。听过这话的皇甫岑没有做出任何表情,只是让段珪暂去。自己却独往南宫。
其实,皇甫岑内心深处还是蛮触动的。
小天子能有这样的想法,却是他没有想到,虽然后世的历史告诉他,汉献帝刘协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是,眼下仅仅十岁的刘协就能有这种洞察力,怎么能不会让他感到惊讶。甚至皇甫岑都可以预料到,小天子刘协很清楚处境,自己在他周围究竟安插了多少心腹小天子恐怕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走了一会儿,便到了皇帝的内寝。
本应该是有人通报的,但如今皇甫岑的地位在那里,即便皇甫岑对很多人都是和颜悦色的,很多人都把皇甫岑当做董卓那般的人物,自然没有谁敢上前提醒。皇甫岑就这么逾越的多走了几步。正赶上,两位长公主从寝内退出来。
未等阳安长公主与皇甫岑叙旧,一旁的阳翟长公主却开口冷声道:“夫君,似乎逾越了吧?”虽然嘴里称呼皇甫岑为夫君,但阳翟长公主却一点面子都没有给皇甫岑留。
听这话,阳安长公主急忙冲着阳翟长公主挤着眼。
而皇甫岑也是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无人通传的情况下,走到了皇帝的内寝,随即对着两位长公主施礼,然后向后退了几步,躬身站在那里,等候小黄门入内通传。
就这么短暂的一个交锋,看得一旁的小黄门大惊失色,谁也没有想到,位高权重的皇甫岑竟然没有生气,还老老实实的退了回去。而训斥他的竟然还是他的夫人。
这……已经超乎了很多人的常识。
不过未等小黄门入内通告,在内寝听到动静的小天子刘协已经开口,吩咐道:“是皇甫爱卿吧?进来吧!”
听见小天子刘协宣召自己,皇甫岑连阳翟长公主的脸色看都没有敢看一眼,便朝着内寝走去。
直到三人各自离开很长一段距离,确定在无人听到了,阳安长公主才转回身瞧着阳翟长公主,问道:“你这么做何苦呢?”说这话的阳安长公主言外之意,阳翟长公主这么做,只会加大两人的间隙。难道事情非要进到这般地步吗?
闻言的阳翟长公主不理会阳安长公主的话,向前走着,嘴里嘀咕道:“是啊,何苦呢?可是,当初不也是早知如今这般处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