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对袁绍等山东诸侯来说,都是一个概念,只不过眼前的敌人越来越强大了。强大到他们已经没有太大希望能够铲除。除非他们同董卓联手,否则没有半分机会。但与董卓势同水火的他们又怎么会撕掉那层虚伪的面目与董卓合作。更何况,以董卓的豪情,也不见得会同他们合作。
充其量,两者会对皇甫岑的河东势力默契攻击,而两方停止干戈罢了!
不过,最后皇甫岑终究是赢得了一片赞誉,至于汉室,不论是新帝还是先帝却蒙上了一层阴影,皇甫岑的表现越加大义凌然,而灵帝当年的表现却显得越加不堪。
不过,这中的内情,只有皇甫岑自己知道。
半日前。
誓师后的河东步卒,全身缟素的正列方队直面吕布的步卒。
一种肃杀之气油然而起。
自古便有哀兵必胜的道理,所以皇甫岑故意把誓师地点选择邙山,便是这个道理。同时在侩子手砍下伍孚、淳于琼的脑袋时,更是有种不死不休、不破不立的大无畏气势,西靠邙山,北临黄河水,加上全军缟素,自然而然便让河东上下从内心生出一丝悲愤之情。
虽是刻意为之,但皇甫岑却从内心深处感到愧对灵帝。从夜半前席君臣二人定下这一切看似简单粗陋的计谋,直至在信都城卢植身死,皇甫岑下狱,中间发生的种种矛盾、犹豫、猜忌,直至临终前,所有一切不合理的真相揭露后,灵帝临死前对自己的绝对信任,都让皇甫岑内心深处带着一股深深的自责。
狄清转回身,跑到皇甫岑的近前,禀道:“大人,伍孚、淳于琼的尸首怎么办?”
“也是个人物,派人殓尸。”
皇甫岑命令后,转回身瞧向矗立阵前的黄忠,似乎在等黄忠的回应。
而典韦一脸刚毅的盯着面前骑跨战马之上的吕布,二人似乎早就要一触即发。
“先帝对我皇甫岑不薄,为了这个乱世,为了这个大汉,为了这个民族,先帝不计身后名,任由我皇甫岑放手一搏。今日虽不是绝境,但我皇甫岑河东上下缟素,立下重誓,如果不能完成月下之约,死后怎有脸面去面对先帝。董卓、袁绍,还有那不曾露面的幕后黑手,只要我皇甫岑还在的一天,你们就别想篡汉自立。”对着前方滚滚烟尘,皇甫岑右手放在胸前,目光极远,朝向吕布方阵。
在皇甫岑右手放于胸前,高高举起左手宝剑,那是先帝赐予的尚方宝剑。
狄清双腿夹&紧马腹,虎视身旁诸人。
黄忠点点头!
队列之后的号手顿时吹响,誓师后,孟津的第一战。
“呜呜!”
“步卒列阵,骑兵两翼游弋——举掷枪!”
黄忠面如冰霜发出一声命令。这掷枪也算是白马义从的舶来品,几年前,由于手腕力度等问题,一直也没有配备这项技能,但七年时间过去,现如今这掷枪绝对是河东骑兵的第一杀器!
“呜呜!”
“左翼准备!”
“呜呜!”
“右翼准备!”
“呜呜!”
“前部,顶住!”
就在黄忠一系列的安排下,皇甫岑撕裂胸前遮挡的衣襟,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胸腔里那份悲愤无需压制,只有杀光面前这些胆敢践踏“大汉”的叛军,才能让自己愧疚的内心感到一丝安慰。
“呜呜!”
最后一遍牛角号已经冲到近前,皇甫岑心中默默数着冲锋的距离,下一刻发起冲锋的时候就是湮灭面前敌人的时刻,皇甫岑要让每一个胆敢碰触“大汉”的敌人必将为他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所有的号令都已经发下,黄忠勒过战马,抬头凝望皇甫岑,只待皇甫岑做出最后的一声令下。
“段公、张老、先帝在天有灵,保佑我皇甫岑,保佑我大汉。只要我还在的一天,即使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驱逐董卓,剿灭袁绍,匡扶汉室!死犹不悔!”皇甫岑勒马遥望天边血染的夕阳,冷声道:“兄弟们,这一仗,就让我们化悲愤为力量,一路掩杀过去!”
“杀~~~~~啊!”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