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唤谁呢?”
郭图不忿,似乎并不愿意相助。
见皇甫岑如此淡定,荀彧给郭图挤挤眼,郭图才忿忿不平的去拿油灯。
而徐庶跟着郭嘉、钟繇离得较远的几个人也都慢慢靠近皇甫岑。
不知不觉中,他们便把自己放在学子的地位,而面前的皇甫岑仿佛又像是那个尊厚的长者,一副不动如山的表情,凝视着眼前的几个小子。嘴角噙着几抹怪异的笑容。
气质这种东西虽然不全是天生的,但也需要数十年的磨练才会有的东西,眼前,皇甫岑这种种举措,却是可以赢得几个小家伙的另眼相待。
虽然,方才皇甫岑已经触动到他们的底线。
“你们真想知道?”
“这是自然。”
“好。”油灯添了几盏后,皇甫岑轻声道:“男儿大丈夫,志在何处?”
“当气吞如虎,万里封侯!”
“当上辅社稷,下安黎民!”
……
“好。高官厚禄,滔天名声,翻云覆雨的权利。”此起彼伏的答案不绝于耳,倒是听得皇甫岑心中有些莞尔。不用说面前这些人,即便是两世为人的自己,又何尝不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高官厚禄,名声权利,等等。就在他们不解皇甫岑这回应之音中的轻蔑,回应道:“可是,你们当可知你们拿什么来换?”
未等回答,皇甫岑手指郭图,问道:“上辅社稷,下安黎民,你拿什么?文治武功,哪一样?”
“求学儒门,自然文治。”
“文治?呵呵。”皇甫岑讥讽两句,接着道:“恐怕不是文治,而是一些歪门邪道吧!”
“你说什么呢!”
郭图顶嘴回道。
“好,我来问你,大汉治下,多少郡县,又有多少属国,各郡之下,每郡人口几何?又生产什么,当地又有哪些富庶豪强仗势欺人,又有哪一家列侯王公的封地?而百姓又靠什么生活?修渠治水,农耕劳作,商旅贩卖,羁押游缴,纳税月供,你倒是知道几许?”
皇甫岑这一番近乎是连珠炮一般的问话,噎的郭图一怔一怔,他本是大阀之后,本以为靠着家族举荐入仕会非常容易,所以也未曾想过做好一地父母官究竟要做什么,而且他本人意图也很简单,他所学乃是阴阳之术,本想借乱世将起,寻一个明主为主,却没有想到被皇甫岑抓住痛脚,一顿猛击,这让郭图怔言。
皇甫岑一席话,让荀彧、钟繇对皇甫岑又另眼相待,他们本以为皇甫岑不过是边军武卒出身,纵然有幸被提任为河东太守,那也是天子恩典。而眼下,皇甫岑一席话,让他们不由得另眼相待。
“你要当气吞如虎、万里封侯是吧?”
皇甫岑这话是对着孟建孟公威、石凌石广元二人问的。
两个人点点头。他们到没有其他人那般底气,两人看起来像是有些淡泊名利,但是他二人却是有些徐庶的气魄,想要带兵建立功勋的。而史上,孟公威也确实上了战场,还是荆州一线的指挥官。却是有些这方面的能力。
“敢问,可是飞将军李广?”
“龙城飞将,自然知晓。”
李广乃是汉武时期的名将,家喻户晓,他们自然也知道。
“可是,飞将军一生都为得封侯,你们凭什么要强过飞将军?”
“这。”
“不说龙城飞将,此朝,也仅有几人能够封侯,皇甫嵩、董卓、孙坚,敢问你二人可比此三人?”
“不敢。不敢。”
两人气弱,虽然是有些心虚,但事实上,名将皇甫嵩、董卓、孙坚这类的名将,他们自是不敢比。
不过皇甫岑同他二人的口吻,却是没有那么尖酸刻薄,只是寻常口吻言语。
不过提及此事,方才被皇甫岑为难住的郭图脸上倒是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近乎讥讽的问道:“可是某些人,纵然是立下战功无数,檀石槐、高男武、苏仆延、须卜骨都侯、慕容风、柯最、素利、蹋顿、柯比能,呵呵,加起来这些家伙的头颅都未曾给某人换来一功一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