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我们尚有七万精锐,难道奈何不了不足两万人的马家军?”
“这。”
“去吧。”
韩遂拍了拍阎行的肩膀,然后默默转回身。
瞧见韩遂如此固执,阎行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虽然看韩遂似乎已经妥协,但他韩遂真正的手段,阎行在了解不过了,如果自己不应,韩遂总有办法夺了自己的兵权,然后杀了自己。毕竟,刚刚让他的独子韩成忍受了奇耻大辱。
想罢,阎行连招呼一声身后的众将都没有,独自提刀上山,似乎把所有的怒火都压抑在胸腔之中了。
众人散去后,韩遂见韩成要走,喝住:“站住!”
闻此,韩成身子一颤,他很清楚,韩遂时候处理问题往往比当时还要狠毒,方才自己两鞭、两耳光之辱,对他来说是最轻松的了。现在韩遂叫住自己,才是真正的处罚。
“啪!”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韩遂本是背负的手掌在韩成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下,骂道:“混账东西!”
“扑通!”
韩成急速跪倒,不敢多言,唯恐父亲韩遂要把自己怎么样。
韩遂刚要开口训斥什么,却听到迎面而来的几匹快马,口中喊着:“急报!急报!”
韩遂都懒的去管韩成,快速上前,走到那几匹快马的近前,问道:“什么事情!”
那探马都没有来得及跳下战马,身子便栽倒在地,在他的身后赫然是一支利箭穿透他的后腰,这一摔,鲜血一下从口中流出,他支支吾吾吞吐道:“急……报!”
“说什么!”
韩遂没有听得真切,急忙俯下身子,靠在那小卒的耳旁,扬声问道。
此时跪倒的韩成已经忘记了父亲有没有让他站起来,急忙凑过来,瞧着小卒身后的箭矢,猛然拔出,对着韩遂,回应道:“是羌兵的箭!”
“羌兵!”
韩遂半蹲着的身子一脸惶恐的望向幽暗的远方,那里似乎传来无数呐喊声、马蹄声、哀嚎声,从小变大,似乎已经撕裂天际,就要从天而降,直扑自己的面门。
“从后而来……”韩成分析着,嘀咕两句后整个人的脸色便铁青了起来,从后来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从安定朝那县的方向一定是援军。想此,韩成便不寒而粟,那可是自己负责布防的地点啊,竟然出现了敌军,这要是论起责任自己可就真该掉脑袋了。嘴里不住的低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有援军!”
他话一出口,那即要死去的小卒,随即点头,道:“是……是……马超!”
“嗡”一下子,韩遂整个人的脑袋都炸裂开来,盯着眼前的众人,然后重复问道:“马家那个幼子——马超?”
………【第三十章 哀兵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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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震天动地,似乎在下一刻,秃山便被叛军拿下,战场周遭的一切,都笼罩在这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
秃山之上本就什么东西都不剩,眼下更是残破若此,秃山之上的最后一道防线,都不知道还能有几个能站起来的马家军士卒,短短近乎两日的攻坚战,损伤死亡竟然可以这么惨烈,就连秃山之上能用的石块都已经丢掉,更不用提那些木材了,战争到了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上阵。
不仅秃山之上马家军**上阵。就连阎行所部,同样是打得精疲力竭,衣衫杂乱地朝前,死伤已经惨重的阎行所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想什么。除了阎行披甲挽盾持刀,和数十名亲卫在前,其他的人只是如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大队里头。
方才鸣锣退兵,对阎行所部的士兵影响很大。
秃山残破得仿佛一脚就能跨过去,但就是这个坎儿,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敢轻易的冒风险,把性命丢在这个深恶痛绝的秃山上。
阎行下令秃山下把篝火再加深些,巨浪滔天的火焰仿佛蔓延过秃山这个不大不小的小山丘,方才黑黑的一片已经挥之不见,秃山之上的情况倒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阎行,也真的怒了!
他把方才在韩遂那里得到的怒火全部都凌驾在眼前庞德的身上。
秃山下的土地,因为经历了太多人的践踏,吸满了太多人的鲜血,已经变得泥泞不堪。更多的却是周遭人流的聚集声,从远及近,在阎行的带头下,吼声时而会高昂,可前进的脚步并不快,饶是如此,这铺天盖地的人浪,从秃山上望下,仍让秃山之上的马家军感觉到破山之日便在此时。
秃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