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黑山军同冀州名士的关系这么好了?”
朱儁笑了笑,然后摇摇头,回应道:“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皇甫岑同士人的关系一向不好,而且,这凶手如果真的要是黑山军,那张角能死得瞑目?”
“什么意思?”
何进没有听明白朱儁所说,故而问道。
“什么意思?”朱儁笑道:“意思就是说,皇甫岑亲斩张角头颅,黑山军不可能同皇甫岑合作!”
“呦!”
大殿之上顿时响起一阵轻嘘,朱儁说什么?张角的头颅是皇甫岑取下的?这怎么可能,那场河北动乱,虽然由皇甫岑平定,但皇甫岑当时身在广平,破广宗的其实是公孙瓒、刘备、郭典等人,怎么可能是皇甫岑取得张角头颅?这简直就不可能。众人纷纷摇头,以为朱儁为了给皇甫岑脱罪,连他人的功劳也抢。
何进一怔,无言以对。
杨彪慢慢转回身,冷笑道:“此事没有对证,朱大人之言不可尽信,当然即便如此,他为何隐瞒?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皇甫岑也许同张角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闻此,天子刘宏不悦的展眉,凝视朱儁不言。为何他偏偏没有听到关于皇甫岑提及此事,皇甫岑刀斩张角这件事是真是假?如果真的,皇甫岑根本就没有必要要隐瞒,为何要掩盖自己的功劳呢?难道……他真的同张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朱儁闭上嘴,不再说话。
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皆因卢植、皇甫嵩的原因。今天他为皇甫岑推脱责任,皆是为了给两人一个交代。朱儁不是武夫出身,家世渊源,也是大族之后。今天为了皇甫岑与杨彪恶言相向,已经很出他的本分。
“此事谁知晓?”
天子刘宏俯下身子,凝视朱儁问道。
朱儁冷静的回道:“卢植、皇甫岑皆知。”
“一死,一脱不了干系,谁能信!”
何进撇撇嘴。
“陛下,还有破城的公孙瓒、刘备可能知晓,当时偷袭广宗城的消息皆有皇甫岑通知此二人。”
朱儁回道。
十常侍闻此,似乎有所转机,他们乐得见大将军何进有些担忧,随即,靠着天子刘宏最近的张让靠到近前,低声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可信!莫不如……等……”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一旁的天子刘宏恶狠狠的瞪了眼张让。张让便知趣的闭上嘴巴,不言语。
见此,马日磾抬头再言道:“陛下,老臣深知皇甫岑救驾来迟之因!”马日磾当然清楚,解释蔡邕告知实情经过,见朱儁相帮,直言皇甫岑便是杀张角的人,就更加大他上前回应的声音。
“哦?”天子刘宏双眸微闭,颔首沉吟道:“说。”
“诺!”马日磾回头看了眼何进、杨彪等人,开口道:“公孙瓒同刘备石门大捷后,营口被叛军围堵,身陷重围,幽州无兵可发,故而,皇甫岑单骑去往辽东,所以……”
“即便如此,也有渎职之罪!”
黄婉回应道。
“是渎职,但并不至于杀头之罪,更何况,皇甫岑当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赴往辽东,算不得忤逆圣旨!”马日磾气度一如往常般和蔼!
“谁能证明?”
何进抬头问道。
“他既然出现在冀州,就表明辽东营口战事告一段落,陛下只需要派人去往辽东调查一下,便知晓事情原由!”
说完,马日磾深施一礼,退回本座,丝毫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没有任何偏袒一般。
但杨彪、黄婉、何进等人怎能看不出马日磾之计,此番等待幽州的消息说不上会有几个月之久,要知道辽东通往洛阳,道路艰险,路程确实不短。
“又是公孙瓒?”
天子刘宏一拍龙枢案,呢喃道:“看起来,朕是要见一见这个公孙瓒了!”言罢,看向身旁的十常侍。
立刻便有人去起草诏书。
而赵忠也出列道:“回陛下,臣也以为此事绝不像表面这般简单,需要深入调查!不如等一等公孙瓒到来,陛下再做决定也不迟!”言罢,赵忠走回本列,似乎并不打算讨论,只是彼此相互商量一番而已。
见此,何进心中一急,面前赵忠之言,正是明指自己。什么不简单,不是黑山,不是士人,不是皇甫岑,那就只剩下自己一个外戚获利最多。何进大怒,十常侍这在是向自己交战吗?话里话外都在暗指自己,如果不反击,很有可能会因为此事而牵连许多。不过却不能阻止陛下要见公孙瓒,如果这么做,唯恐会适得其反,徒惹天子猜忌。
但,总要想一想办法?
看马日磾、朱儁说的信誓旦旦,看样子应该是真有其事。如果真不是皇甫岑之错,那到时候,此事岂不是要彻底翻查,有宦官在,一定会朝着自己而来。
到时候,即便自己无心,天子保自己,那这西园军的事情就再也没有自己的份了,至于该怎么化解这段危机,还没有想好。看来是要向府内的幕僚门客们询问注意。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