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自欺欺人。”
“唉!”
闻此,皇甫嵩自己低叹一口气。
“大人,非是我等如此,大人只身辞官,我等便无依无靠,凉州武将今后如何抉择,凉州武将今后前程如何,谁能来管?”
“这。”皇甫嵩一顿,抬头望了望阎忠,道:“我想起一事,想问你一句。”
“呃。”阎忠一怔,笑道:“将军有何不明?”
“你的同乡如今何在?”
“何在?”阎忠随即扬起笑了笑,道:“看样子,大人已经猜到了。”
“真的在他军中?”
皇甫嵩一惊,惊慌失措的望向阎忠。他听过阎忠提起过自己军中有一人,有陈平、张良之谋,单凭阎忠观人的本事,皇甫嵩绝对相信阎忠没有半分假话。只不过皇甫嵩自己一直没有其他心思,也就不曾多加注意,时至今日,听说阎忠把此人留在了皇甫岑的军中,倒是惊了一把汗,身子有些发颤,指着阎忠道:“你这是要陷我安定皇甫氏于不仁不义。”
“不仁不义?”
阎忠笑了笑道:“大人无心插手政事,我等自然要为凉州武将寻个后继。”
“那你怎么不去?”
“我同大人一样老了,没有那么多野心了。”
“呵呵。”闻此,皇甫嵩反倒是一笑,这个阎忠还算是有些时人之明,如果不是他太在意朝廷上权利的争斗,他也不会这么顾及凉州武将的利益。
“他,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最后,皇甫嵩却无故的发此感叹。
阎忠笑笑未语,跟在皇甫嵩的身后,暗自道:“能够察觉自身利弊,借用名义彰显其名,这招募兵东进虽然有些冒险,却是在他得罪士人、外戚、宦官之后最好的选择,看来他真是要接着皇甫嵩的班走下去了。”
两个人说话之间已经走到了偏堂之内,皇甫嵩一抬头,正望见两个人,一时间神色凝重,脚步竟然就停留在那里。
“你们。”
阎忠本能的跟着皇甫嵩的脚步,心中想着皇甫岑,没有注意到皇甫嵩这番举动,差一点便撞上皇甫嵩,抬头往里凝视,正见几个凉州武将起身相迎。
不过,领在最前头那人不是他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尹端,还有消失已久的夏育。
“夏育、尹端?”
阎忠嘴唇有些不利索的呢喃道。
他刚说完,皇甫嵩手脚麻利的转回身,急忙关上自己的门板,把阎忠拉近偏堂内,然后转回身,惊慌失措道:“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其他在座武将不明皇甫嵩为什么这么紧张,论理说,夏育、尹端这些人都是凉州名宿,皇甫嵩都低他们一辈,怎么开口如此无礼。
“义真,许久未见?”
尹端笑笑,上前引荐道。
皇甫嵩却未理会尹端,直径的走向夏育,低凑近前,道:“你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
见皇甫嵩如此紧张,夏育并未理会,起身相迎的身子,反而坐了回去,拿过一旁的香茗,独自斟饮了起来。
尹端见皇甫嵩动怒,上前一把拉住皇甫嵩的手臂道:“义真,莫要如此。”
皇甫嵩一气,坐到一旁,怒声问道:“你说,来此何事?”
“没事,不能来?”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湟中义从怎么能反?你敢说湟中义从跟随边章、韩遂作乱就没有你插手?”越说越急,皇甫嵩甚至拍案而起,大声怒道。被阎忠一拉,皇甫嵩才愤愤不平的坐下,嘴里嘀咕道:“要不是看昔日情分,早缉拿你归案,你倒是大胆,敢在这里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