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抬抬头,问道:“有这么急嘛?”
“有。”贾诩信誓旦旦的点点头,道:“不仅有,而且,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几位,昨日我有几句话并未说透,其实我夜里思来想去,还是想说一说!”
“什么事?”
程昱和沮授不自然的憋住呼吸,从昨日遇见贾诩起,他就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很少如此严肃,今番这么说话,无疑再说,事态很严重。
“天子北上河间旧地,恐怕不止黑山军这一股敌人?”
言尽,戏志才屏住呼吸,抬头望着沮授和程昱,剩下的话,他不敢说,也不想说。
不过沮授和程昱却脸色铁青,彼此面面相觑。贾诩今天说了这么多,而且种种举措又这么不合常理,仿佛时间就只剩下那么短暂的几秒,处处皆指门阀士人,其实最后这一问,才是贾诩真正要说的。也是要让河东上下心腹清楚,究竟哪只黑手才是最黑的!最后,沮授急忙撩起衣襟,匆匆往外赶去。
程昱一把拉住沮授的手臂,道:“何去?”
“此地危机就由你等处理,我去趟河间府。”
言尽,沮授的脸色铁青,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赶回河间老家。
“这样。”程昱回头瞧着黄忠,道:“汉升,此趟就由你随同公与先生回趟河间府。”
“呃。”
黄忠不明白为什么贾诩一句话,竟然让两位先生如此大的反应,不过却知道,他们既然开口就绝不是信口开河,随即点点头,回道:“好。”事关重大,竟然涉及沮授性命。
“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全先生性命!”
程昱直言,沮授此去定有性命之忧。
麴义怔怔,短短的一念之间,竟然可以有这么多变数。
贾诩却望着沮授离去的背景,嘴里轻吟道:“岂止是沮先生性命担忧,我等,恐怕也会因此而遭受劫难!”
………【第三十五章 没有活路】………
“嘘。”
田畴竖起中指,回身示意身后的皇甫岑、太史慈小一点声音交谈。自己则是在丛林后辨别着山谷内洞口的数量,计算着大概有多少落人。帐户、帐落、邑落都是古时幽州东北少数民族的统计数据。帐户相当于帐落,七至十人左右,而邑落是若干帐落聚集在一起的统称,人数多一百人至二百人左右。
仔细盘查过山洞、窑口,还有生火做饭剩下的灶眼后,田畴回头道:“槐头留在这里的人数应该有四十邑落。”
太史慈点点头道:“没错,我来这里之前,了解过这一代的土著。确实在四十邑落左右!”
“哦。”皇甫岑点点头,现在他不同刚刚穿越之时,毕竟曾经当过属国都尉,对这些都一定的了解,用刀柄撑着手臂,匍匐身子,低声道:“槐头留在这里四千多老弱,倒是给我留了机会。”
“大人,想怎么办?”
田畴问道。之前虽然知道皇甫岑本意是代替他们混入鲜卑大营,然后伺机在寻找鲜卑联军的破绽,一举击溃敌军。可是眼下多了太史慈这样的变数,谁知道皇甫岑有没有改变心意。
太史慈不知道皇甫岑的打算,转目瞧着皇甫岑。也想借机察言观色,瞧一瞧,皇甫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效死命,不是说说玩就可以的。
像太史慈这类肯为郡守而得罪刺史的人,自然注重两汉时的君臣从属关系。
被皇甫岑征辟,那就很有可能是终身为主的选择。
这个烙印,不仅在太史慈自身那里难以磨灭,就连在时下人的潜意识里也会对他有此印象。
皇甫岑何等人,早已不是当年在卢植、段颎庇护下的弱冠子,年纪二十七(虚岁)的他正是意气奋发的时候,对河东上下考虑的都很周全,只要借此事扬名后,他皇甫岑就不会选择这么冒险,名声、地位都已经到了极致。不过,眼下也该是杀伐果决的时候。
随即,点头道:“一会儿田畴你带着四百义从,堵住后山谷后,其他人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