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慕容风轻哼一声,似乎对皇甫岑这番怜悯姿态并未放在心上。
其实,败军之将,也没有什么好再多说的了。
这点,两军将士都很清楚。
只不过,皇甫岑对慕容风有着几分默然的好感,在慕容风的身上,皇甫岑能找到华夏先祖的不凡。虽然他是鲜卑人,其实,鲜卑又何尝不是华夏一家的成员。只不过有些时候,不得已把他们利用为敌人,然后激起那团结的决心。事实上,皇甫岑做到了。
皇甫岑默默转回身子,瞧着慕容风,问道:“我要是再放过你,你该如何?”
“此生绝无可能成为臣下主上。”
“一丝可能都没有?”
“没有。”
“你该知道我的手段,在给你一次机会,有还是没有?”
这一次,慕容风停滞了一刻,然后抬起头瞧着皇甫岑。
“白马义从仁义无双,又怎么会使用卑鄙手段,更何况你是皇甫之后,你不会败了安定皇甫氏的名声。”
打死慕容风,慕容风也不相信,皇甫岑会心狠手辣到畜生一般的手段。
听着慕容风冷漠的回答,皇甫岑摆了摆手,似乎失去了这些年的耐性,示意黄忠把慕容风压下去,砍头处置。
戏志才脚步犹豫了一下。
皇甫岑似乎瞧见了,在慕容风被带走后,盯着戏志才,问道:“你想说什么?”
“大人。”戏志才上前一步,进言道:“大人如是要留这慕容风,何不利用其族人威胁,上次昌黎城就险些得逞。”
“呵。”皇甫岑苦笑一声,盯着戏志才道:“他慕容风是大漠孤狼,我皇甫岑也决然不是卑鄙小人,这等人物,即便我用此计,也不见得能把他据为己用,更何况,民族成见已深,我既然选择用乌丸人组建白马义从,就没有机会选择鲜卑。我可以优待鲜卑部众,却不能把他们当成我的族人。而且……慕容风,他不适合再在草原生存了,他的狼性消磨没了。”
最后半句话,皇甫岑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穿越前,他就应该流淌着汉化鲜卑人的血统。
可是,眼下的情况不似往常,汉庭陷入纷乱不停的战火之中,四夷复起,屡屡挑衅着大汉那敏感而又脆弱的自尊。
为了继承凉州三明保汉,保华夏安宁,只有对他们痛下杀手,屠戮殆尽,用暴力制止血腥,虽然这很有可能只是一时的办法,也很有可能会在以后给汉庭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听着皇甫岑这话,戏志才恍然大悟,手指那些鲜卑俘虏,嘴唇打颤道:“大人……你。”
“你猜对了。”
“大人,你这是效仿段纪然,却忘了皇甫威明的遗志!”
“行了。”
皇甫岑喝止戏志才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
“大人,你在广平、广宗为什么会同同宗兄弟生隙,还不是因为大人慈悲之心,可眼下你要行之事,同皇甫嵩何异?”
“皇甫嵩杀的是我汉人。”被戏志才这么一激,皇甫岑猛然转身,眼神犀利的瞪大,吼道:“我杀的却是鲜卑人,是屡教不改的鲜卑人,是昌黎城内势必诛杀的鲜卑人。我无愧于谁!”
……
几日后,皇甫岑在广昌等地,大肆屠杀鲜卑俘虏,仅有车轱辘以下的鲜卑人充为奴仆得活。
时也,东部鲜卑纷纷惶恐不安。大规模的加入张纯叛乱集团,以求自保。
不过,皇甫岑这番举动,却让北地羌胡、匈奴安静了许多,诛伐必深这句口号随着慕容风的死越来越响亮。
各地叛乱也在这口号声中,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