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仲岚。”卢植摆了摆手,道:“他早就猜到了今天。”
“眼下的结果?”公孙瓒不明,然后瞧着卢植问道:“老师说老二早就猜到了,那为什么没有前来提前告之?”
“仲岚早就跟我说过,唯恐朝廷刁难,劝我早早起兵攻打广平,立下功业,也好安顿天子之心,可是被我拒绝了。”
“难怪!”公孙瓒轻吟出口,现下他想起皇甫岑给自己去的那封信了,让自己同刘备早早进兵,原来是为了卢植的安全着想,看来自己当时有些冤枉了老二。再道:“老师既知危险,为何偏要向虎山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河北乃是黄巾军老巢,他张角聚众数百万,手下士兵就有十几万,这趟北上,我发现冀州等地的百姓对朝廷怨言颇深,如果不能缓解这样的压力,恐怕我们就是平定了蛾贼之乱,谁又能知道他们不会在复起?”
“老师,可是我们拿下蛾贼之后,再图治理又有何不可!”公孙瓒反问。
“再图治理?”卢植摇摇头,道:“事情要是都那么天真,还要我卢植干什么!”
“这。”
“你我平定这大股蛾贼,能杀吗?他们都是大汉的百姓,难道朝廷能让他们变成流民?不能!所以只有编入军队,届时你我实力大涨,谁又能保证天子不会心生顾虑?记住,在外之臣,很容易遭到猜忌,这些你日后需要谨慎从事!”
“是,老师。”公孙瓒点点头,卢植说的没错,功高震主的例子太多。
“大人,大人。”从外疾驰而来两匹快报,赶到门外,跳下马来,迈入屋内,呈上手中的信笺,高声道:“三将军,让我来通知大人,河东太守皇甫岑已经收复肥乡、列人、曲梁三地,如今身在广平城下,不知是否召回?”
“召回?当然召唤。”公孙瓒脸色不自然的吼了吼,心中震惊,单凭皇甫岑的兵力,不过两千人马,竟然连取四地,自己从辽东来此,却一仗未打。眼下已经落了皇甫岑的下乘。却浑然已经忘记了皇甫岑攻城这么急切的意图,瞧见卢植的一瞥,不自然的补充道:“当然了,老师说的对,就算是拿下广平城,谁又能保证蛾贼不会复起!”
“这。”探报扭头看了看卢植。
卢植也点了点头道:“就回去这么说吧,非是我不想攻城拔寨,实在是时机未至。”
“诺。”探报插手离去。
……
“少主,从魏郡传来的密报。”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张婕儿的面前,把手中的信笺交到她的手中,然后快速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
“来的这么快!”张婕儿并未打开战报,心中却已经明了许多,然后打开信笺,扫了几眼,心情愉悦的说道:“还真没有想到,他卢植竟然这么硬气。”
“丫头,笑什么呢?”张梁脸色难看的从城上回来,把甲胄脱下,交给一旁的下人,然后挥了挥手,示意这些人下去,然后看向张婕儿,问道:“事情成了?”
“成了。”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卢植大骂黄门左丰阉人,又指桑骂槐的直指十常侍插手朝政,我想这一回,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没人能救得了他卢植了。”
“好!”张梁大笑,用手猛拍几案道:“如果他卢植被调离,朝廷能派来的人也没有谁了,尤其这公孙瓒、皇甫岑、刘备也定然不会出全力相助。”
“当初就是这么考虑的。”张婕儿笑道:“我想这皇甫岑如此急于要取下广平城,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你是说他是因为卢植才跟我这么说的?”张梁摇摇头,有些恼怒的盯着张婕儿道:“这小子还真他妈的坏,幸亏昨日你来了,否则我定然吃亏上当。”
“呵呵。”张婕儿安慰道:“三叔不必自责,吃亏上当,在他那里很正常。”
“正常?”张梁自觉没面子,摇摇头否定道:“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我现在就带兵出城,杀出去。”
“唉。”张婕儿拦住张梁,抓住他的手臂,然后说道:“且不说咱们还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水,而且我已经听人来报,他的两千白马义从已经赶到城下,我们在旷野同他们动手,恐怕占不得便宜。”
“那就这样算了?”张梁反问。
“在等等看,相信这个消息很快便会传到他的手里,看他如何抉择,如果他当场要降,我可以认定他依旧是个骗子,但如果他率军回去,消极攻击,那才是真正想要投靠咱们!”
“哦?”张梁反复思量一下,觉得张婕儿说的没错。
“人性如此,感情永远不是那么可以轻易理顺的。我想他在涿县门下求学一年,同卢植的感情定然不同!”张婕儿笑了笑道:“当然他选择一方,必定会背叛另一方。”
“嗯。”张脸沉思片刻,随后释然的大笑道:“婕儿,你没看到,我刚才上城偷偷打量了一下,他正在城下建筑攻势,却没有想到,我张梁并不上当。”
张婕儿也笑了笑道:“他皇甫岑能有今日算错一事,怎么说也是让我高兴的事,以前他一向小瞧我,今日就让他徒劳无功,三叔,咱们也别先通知他!”
“好!”
………【第二十三章 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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