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婕儿一怔,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掩饰的说道:“父亲,不是说过他已经死在涿县!”
“是吗?”张角转回身瞧着自己的女儿,她的心思,自己都懂,呢喃道:“可唐周可不是这么说的。”
“唐周?”张婕儿嘴角微微抽动,她现在很有一种要置唐周于死地的想法,这个唐周几次三番坏自己的事情,又屡屡作对,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接道:“父亲,唐周本就是两面三刀之人,父亲因何这么信任他,不信任女儿?”
张角回身坐到一旁从河东那里购置的椅子上,笑道:“哪里信不过了,只不过,你师兄马元义说过的话我总不能不信吧?”
“大师兄?”张婕儿一怔,现在她无从辩解。只是不知道马元义何时见到过他。
“对,三年前,元义在河东传教,慌张而回,就为同我谈及此事,我现在想问你,他真的是?”
“父亲既知何必问女儿。”张婕反问道。
“我没有亲眼所见,就不敢相信。元义也说他并未亲眼所见,不敢确认指证。你自小就是被他带大的,关于他,你了解,而且你在涿县呆过,我派人查过这白马都尉,那时却在涿县,我想你定然见过他的容貌。”张角细声道:“我只想让你告诉我,他还是那副容貌?”
“嗯。”张婕儿回应了一声,却没有答复。
“他是什么样的人?”张角问道。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撒谎,因为,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这最亲近的人了。
“一样的人。”
“也就是说他们是同一个人?”
张婕抬头瞧着同样瞧着自己的父亲,最终还是摇摇头,否定道:“不是。”
“那就好。”张角长叹一声,欣慰的笑了笑,仿佛心头有什么重担被他放下了一般。
“父亲这么忌惮他?”张婕本是揶揄的话,最后却问出口。
“不是忌惮,是重视。”张角拍了拍自己衣襟上的尘土,回忆道:“这天下,能让我重视的人没有几个了。”
“确实没有几个了。”张婕儿回道:“几个师兄各有所短,也各有所长,但他们都当不得日后大任。论手腕,心机,眼界,只有他一人能当得父亲的继任者。”
“可惜他不是这么想的。”张角长吁一声,然后抓起身旁的茶水,若有所思的饮尽一口。
“父亲又怎么知道?”张婕儿不明,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发现皇甫岑有什么厌恶太平道的地方,反而他眼下在辽东、河东的所作所为,同太平道的宗旨相差无几,只为大同天下,百姓能安定生活。要不然他敢以两千人抗衡十二万鲜卑,用自己的身躯去堵管涌救活绛县数万百姓。只有心怀天下,心怀百姓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样的人在皇甫岑之前没有,之后也没有。
即便她的父亲——张角,也做不得到。
“呵。”张角微闭双眸没有回应张婕儿的话,脑海中却反复重复着当年初见皇甫岑的那一幕。那是一个几岁孩子再同一个年轻人的谈话,这样的场景每几年都会发生一次,谈话时间不长不短,却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每年都谈了什么,说了什么,只是最后两个人都很满意。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张婕见父亲张角闭目休息,默默退出,退在门槛时,却听见张角在那里自语道:“咱们就来赌一赌,是不是这样的。”
………【第二章 风云际会】………
这么晚才发出来,其实是有几句话想唠叨,这书大概有半个月没有出现在纵横的某个角落,自己觉得很憋屈……唉,看来我自己要成“杯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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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
天下大势在这一年(光和六年)徒然一变,因为最先变的是河东。自三年前皇甫岑任职河东太守,在三河京畿各地豪强的强势阻拦下到如今的蓬勃气象,大汉都在颤抖,他们终于看到了另一个希望,原来真的可以安居乐业,原来真的可以衣食无忧,原来真的……太多的让人不可思议,甚至从上到下,从天子刘宏到百姓,甚至没有人相信,皇甫岑施政竟然可以治理的这么好。
三年前的白马都尉竟然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他不仅在辽东能打得乌丸、鲜卑、高句丽,望风而降。更能在三河之地施政于民,造福一方。
能文能武,堪比班定远!
仿佛大汉都被他带离了原来的轨道,呈现一种欣欣向荣的假象。
初上任便收河东盐利,召集天下名士在河东开坛讲学,又聚集天下奇&淫技巧之人更改耕梨、风车,淬炼铁矿、煤矿,开设砖窑,为河东百姓多谋生路。
而偏偏有人看不惯,门阀、豪强、宦官都在打压着皇甫岑,可是一场千古罕见的暴雨来袭,他以身堵管涌,救了天子,救了百官,救了河东百姓。那一场大雨彻底唤起河东百姓民心所向。当时河东百姓痛哭失声的场景,无人能忘。
得民心者,得天下。
“如今的河东,即便百万大军前来,我皇甫岑也不惧。”面对着安邑城,皇甫岑默默对着自己说道,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如无意外,就将是那场彻底掀翻大汉事件。
如今自己的身后聚集了后世一大批名臣良将。今日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安邑城外。
武将:关羽,颜良,文丑,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