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男子毫无生机的回应了一声。
“你可懂治水?”皇甫岑问道。
“呵呵。”男子苦笑两声,随即身子瘫软的看向一旁的绛邑县令。
“大人,问你话呢。”此时浑噩的绛邑县令似乎也明白过来,谨慎又低微的提醒着面前的王沈,并不时的偷瞥眼色,似乎在示意王沈不要乱说话。
皇甫岑心知肚明的给关羽一个眼色,关羽点头,手腕翻转,佩刀番背,猛地煽在那县令的脸上,喝道:“大人说过什么,难道忘了?”
“呃。”安邑县令觉得脸面又疼又热,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磨难,嘎嘎嘴,却始终不敢再说一句话。
皇甫岑安慰道:“给先生上座,先生无须顾虑,有何冤情,尽管陈诉。”
那男子不解瞧了眼皇甫岑,在一旁官差的搀扶下做到皇甫岑的身旁,问道:“大……大……人,是何官职?”
“他是咱们河东郡的新任太守皇甫大人,白马都尉的名声听过没?”县丞吴庸及时提醒道。
见男子有苦难言,又不想直说,皇甫岑看向县丞吴庸,问道:“你定然知道这中缘由,说与我听。”
那县丞有些许的畏惧,转回身瞧着县令,踟蹰不语。
“少要吞吐,本官可没那么多的耐心。”
“是。”县丞自知皇甫岑手段狠辣,硬着头皮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王沈本为本县小吏,前些时日给县令大人进言,今秋将有大水,让县令大人上书直言,早作打算。却不想……”
“却不想,这个贪官顾忌自己受贿治理河水的银子,瞒着不报,反把卑职打入监牢,大人!河东郡今秋要有大雨!大人!大人!不可不管啊!伯达一命是小,可河东百姓性命事大!”听县丞吴庸提及旧事,那王沈神情&欲泪,双目发红,身子扑倒在皇甫岑的近前,跪都跪不稳的哭诉道。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戏志才连忙去扶王沈。
“伯达说的可都是真的?”皇甫岑眉毛竖起,双手紧握,语气冰冷似霜。
“嗯。”
“你。”皇甫岑一指县丞吴庸,问道:“王沈之言可属实?”
县丞吴庸不敢瞒报,微微点头。
“关羽!”
“在。”关羽单手提起绛邑县令,应声回道。
“杀!”
一声令下,那绛邑县令双腿打晃,连忙摇头,脸红脖子粗的喘着粗气,解释道:“大人,不要听他们一拍胡言啊,不要听啊!卑职族弟……族弟……是……”
“——扑哧!”未等他说完,关羽凤目一瞪,手上的佩刀已然横出,一股血光洒满厅堂。
“——扑通!”尸体栽倒在地。
………【第五十一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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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刀落,血光染红县衙大堂,围站的官差神情极度惊恐的看着面前谈笑风生的新任河东太守——皇甫岑。
县丞吴庸脸上的冷汗不知不觉间滑落。只觉得自己脊背上的冷汗,脖子后的冷风涔涔。早就听说过新任河东太守大人杀人无情,手段异常狠辣,却不想这事今日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这样的贪官早就该杀!”戏志才瞄了一眼皇甫岑,然后心知肚明的看向王沈,道:“先生,所言之事可当真?”
同样被眼前这一幕幕惊呆的王沈踟蹰不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后,略带一丝怒气道:“河东郡全郡军民的性命岂可儿戏!”
闻此,戏志才忧心的看向皇甫岑,点点头。
皇甫岑负手于后,严肃的问道:“先生可愿同我共救河东上下数百万性命?”皇甫岑说河东人口有数百万绝没有夸大其词之意,而晋书记载,公元156年左右,东汉人口约有五千万之众,光江东几个大郡都有上百万人口。汉末并未设置平阳郡,故从属于河东,又因位置特殊,虽然毗邻河套、白波等地,却因山势险要,很少波及,所以虽然不及弘农郡、河内郡、河南尹三地,却也有百万人口。而河东地处三辅上游,河东不保,司隶不保,洛阳亦是危矣。
“愿同大人共往。”王沈想都没想,直言回道。他心道新任太守做事如此雷厉风行,能差到哪里去,虽然黄河经常泛滥,可是治水一事很少有当权者上心,而且治水之人向来地位不高,如果高,昔日单凭祖上荫庇就不会落得今日。能有人如此,王沈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先生这副身子能行吗?”戏志才略带一丝微微担忧。
没想到王沈连看都未看戏志才一眼,语气挚诚无比的回绝道:“昔日祖上为治理黄河水患,从未有过儿女私情,我王伯达虽然不才,却知晓大义,晚一刻,恐河东数百,真是数千人性命不保。怎可因为些许皮肉伤耽误国家大事。”
“有那么悬乎?”戏志才有些不解的问道。
戏志才问得也是皇甫岑想问的,在皇甫岑的记忆力,汉末虽然天灾不断,却绝对没有王沈说的那样大的灾难,一般来说是因为黄河上游水势急湍,洛阳,三辅京畿重地地势又不高,很难出现大的暴洪!难道又是自己的蝴蝶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