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戏志才失落的回了声。
出了房的皇甫岑转身便到另一间房内,李移子和乐何当正在喝茶,交谈着什么。瞧见皇甫岑来后,放下茶盏慌忙起身,上前迎接。
“这一南下有何感触?”
“京畿三辅之地,甚是繁华,超辽西许多。”李移子道。李移子和乐何当初来之时,就表明想要把自家买卖覆盖到洛阳和长安,只是他们出身低贱,又没有靠山,所以困惑着怎么才能把家族产业移到这里,借着皇甫岑任职河东太守这股风势,他们想借助皇甫岑在河东的名望,开展自家买卖。
“那有把握把辽西的产业发展到这里吗?”皇甫岑问道。
两人互视一眼,最后异口同声的摇摇头。
皇甫岑知道他们的难处,问道:“如果我在河东支持你们,有把握没?”
两人一喜,掩饰着平静下来,说道:“仲岚虽然你身居高位,可是……你毕竟不懂经商之道,短期内,想要插足京辅重地,很难壮大。”
见两人言语如实,并没有因为自己支持而忘乎所以,皇甫岑满意的笑道:“怎么不能,且不说辽东有大哥公孙瓒和三弟刘备,有他们在辽东,你们在塞外的生意,谁还敢打注意?”
“这倒是。”两人笑了笑,道:“仲岚,早在你南下之时,我们在辽东的生意便早就安排好了。”
“而我在中山有一处马场,虽然少有人知晓,可是你们的产业要想遍布中山,我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皇甫岑笑道。
“中山马场?”两人一怔,随即想起昔日白马义从所骑的白马是从哪里来的。
“加上我在河东支持,你们产业必定站住脚跟。”
“辽西、辽东、中山、河东,整个河北,除却邺城、晋阳等大城,我们可是掌控了整个河北的商业基础啊!”想想皇甫岑这样的提议,两人就是一阵心动。李移子担心的问道:“可是仲岚,你这么支持我们,要……?”
“是。”皇甫岑肯定道。“我需要大笔的钱财,而且我已经给经商之道中山甄家、徐州陈家、中牟任家去了信,我有几个想法要向大家透露。”
“中山甄家、徐州陈家、中牟任家?”两人深吸一口气,关于这三家的财富,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有多么富有,可却知道他们富可敌国,在河北,只有这三家才是最强大。眼下皇甫岑要把自己同他们相提并论,这有可能吗?担忧的问道:“我们能和他们相提并论吗?”
“怎么不能?”皇甫岑道:“你们是我皇甫岑提议的,猖狂的说一句,你们代表着河北大地上,两个盛名久负护乌丸校尉公孙瓒,河东太守皇甫岑的利益。”
“仲岚就这么肯定他们会加入?”两人还是不信,且不说三家富甲天下,而且三家祖上各自都是名门望族,不会像那些出身低贱的商贾轻易攀附权贵。说起来皇甫岑的河东太守还有公孙瓒的护乌丸校尉确实都是位高权重的职权,可是他们名声并不响亮,很难想象三家会同意。
“自然。”皇甫岑笑道:“虽然我皇甫岑名声不佳,不过商人重利,我相信只要有利益,他们不会忘记。”
“那仲岚需要我们做什么?”瞧见皇甫岑如此肯定,两人随即问道。
“制衡他们。”
“制衡?”两人不笨,关于利益的分配,说实话他们一下子就能明白,听皇甫岑这么一说,他们随即问道:“怎么制衡?”
语气之中,隐约有些激动。制衡不是谁都能来的,皇甫岑说用你,就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皇甫岑也把他们两个出身低贱的商贾当做兄弟。
“这个先不谈,我会把某个环节的产出交给你们,他们没有你们这个环节,以后便再也不会自己独立做起。”皇甫岑笑笑,后世的产业深加工都是分割为多个环节的,这样的好处不仅速度快,在汉时来说也有一定的保密的作用。
“既然仲岚如此信任咱们,咱们就跟仲岚走下去。”两人手死死地握紧茶盏,这是一件决定他们日后家族兴衰的决定。
战国,有丞相吕不韦的奇货可居,他们自然不能忘记。可眼下,他们别无依靠。
“当然你们各自家族的产业就要放一放。”皇甫岑说道。
“放一放?”两人一顿。李移子家中是以贩布为生的,而乐何当他们家族却是以卖米制酒为生。
“对,我河东天然的利益比这个多。”皇甫岑一笑,河东不仅有盐利,就铁矿、煤矿、林木、水利都是三辅之最,更加毗邻着匈奴、羌氐,贸易直通塞外,互通贸易也会便利许多。
“河东盐监?”两人错愕,虽然大汉把盐利放之于民,可却从来没有人真切的赢得过这块利益。一直以来,这都是士人的专属,他们霸占着整个河东的盐监。而眼下皇甫岑重拾河东盐监不久,就放归盐利,他们怎么都不敢相信。
“嗯。”皇甫岑点头笑道:“觊觎河东盐利的人很多,现在还不能让你们来做,不过几年后,我会让给你们。”
听皇甫岑这么一说,两人也是窃喜的点点头,盐利的诱惑高出很多,然后问道:“仲岚,现在不能执掌盐利,那我们现在?”
“我说铁矿、煤矿。”皇甫岑道。
两人一怔,没听到过矿产这个称呼。
见两人表情,皇甫岑随即想起,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这个称呼,补充的解释道:“就是石涅,乡间称之为石炭。”
“哦。”两人点头,身处辽东那种苦寒之地,也会有些人从河东、并州等地把这些东西运送过去,这东西烧起来虽然不方便,却很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