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越是反常的事情,越容易让身边的人起疑心。
“送给张鲁的信到了没有?”
虽然府邸上下很安静,但是身在书房的贾龙却一刻也平静不下来,不住的在地上徘徊踱步。
“唉!”任岐失望的摇了摇头,低声道:“贾兄不必担忧,张鲁虽然野心不大,但是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只要咱们告诉清楚他这蜀中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张鲁必定相助。”
“这个……”贾龙两手相互在胸前击打,**着心中的焦急感,脚下踱步徘徊,低声道:“我只怕他来巴蜀的消息被人知道。”
闻此,任岐耸耸肩,笑道:“剑阁守将是我亲信邓贤,相信他看过我的信后,一定会放行。”
“即便剑阁这关过得了,但是涪水、绵竹两地又该怎么办?”未等任岐回答,贾龙紧张的说道:“涪水倒是好说,那是我的亲信刘璝、雷铜,但绵竹守将杨怀,却是那个素来以倔强闻名的,只怕我们机会渺茫。”
“不是还有卓膺呢吗?”
任岐眉毛一挑说道。
“卓膺只不过是员副将,谈何能让杨怀放行?”
贾龙问道。
此,任岐脸色拉长,低声道:“此事我早已想过,如果杨怀不放行,就令卓膺杀了此人。”
“呲。”
贾龙深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的身子退后两步,摇摇头道:“不可,不可。杨怀毕竟也是我巴蜀本土旧将,怎可……”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不可无不可的了?”任岐手掌一拍,起身道:“只要能使我等坐上这巴蜀之主的位置,就算是付出再多都无所谓,更何况,他们不过是一些泥腿子兵痞。”
听任岐如此决绝的一席话,贾龙转回头,神情异样,却是不发一言。心中在想,如果自己要真是坐上益州牧之位,出现意见分歧,他们会怎么办?
两人不语,空气自然冷凝,就在两人停顿之时,从书房外急匆匆的走进王商,刚刚推开书房门,王商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喜道:“张鲁亲率五千鬼卒,度过剑阁、涪水,如今即日就可直抵成都。”
“真的?”
任岐大喜,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
商点点头,把手中的密报一扬,道:“涪水关守将刘璝亲自送来的信。而且,马相那里我们这次以张鲁的名义去联络,相信马相那里会有回旋的余地!”
“好,只要过了今日,明日咱们就可以拿下成都,这益州牧之位是跑不掉了。”
言罢,任岐大笑。
贾龙却别有深意的偷瞧一眼任岐。
……
在另一头的府邸。同样上演着密谋的一幕。
“希伯。”
“孝直。”
“子扬先生。”
“哦?剑阁守将邓贤和涪水关刘璝、雷铜都已经来信了?”
言罢,法正接过身旁小校的信笺,脸色匆匆的盯着面前的两人。
刘晔同严颜无奈的笑了笑,以往法正绝对沉稳有度,但是眼前这事已经让法正有些方寸大失。
事实上,法正绝对有理由紧张。
虽然他们有严颜、高沛、杨怀这样的巴蜀老将鼎立支持,但是谁都清楚,巴蜀的精锐就那么点,剩下大多数都是巴蜀门阀私募的门客、家丁等人改编的军队。当然严颜既然身为巴蜀军中宿老,自然有其独特的手腕。贾龙的心腹任岐、王商等人,他们以为整个蜀川的士族门阀是支持他们的,而且与贾龙、任岐有关系的人也定然心向那里的。可事实上贾龙、任岐其实并不知晓,剑阁守将邓贤、涪水关守将刘璝、雷铜其实都早已是严颜策反过的卧底,要不然以严颜的实力又怎能让如此险峻的两道关卡落入他人之手,可以说益州蜀川整个局势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而他们至今之所以迟迟隐而不发,一切皆是因为法正在等待着他们的消息。
“张鲁如今恐怕已经过了涪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