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只是捕风捉影。
朝廷派来的封赏使者究竟在哪,谁也不清楚。
州牧府中,此刻正进行这另外一幕。
臧洪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最好的状态。
“咳咳。各位都说说吧?”
臧洪嗓子很不舒服,用手支撑着床榻,双目有些发散的问道。臧洪身子一向很好,只不过这几年平叛无功,又身处巨压,所以身子日渐衰弱。
臧洪手下人分为两派,以贾龙、任岐为首的益州本土士人,他们以保全自己最大利益唯由;另一个是由臧洪一手提拔起的本土寒门和随他一同入蜀的外来士人,这中以严颜、法正为首。
如果朝廷要还是董卓主政,臧洪也想过自己如果去后由谁接手州牧之责,虽然名义上都是朝廷任命,但是现在这个世道,朝廷的威仪已经大大削弱。而选择谁为益州之主确实很困难。不过臧洪心中倒是偏向法正一系,法正为人虽然计较,但是要比贾龙这些人好在能够长存益州,不会为了家族利益而放弃益州。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定数,因为臧洪始终没有开口。
臧洪之所以,迟迟未表态,是因为当初能在西蜀立足,不也正是因为西蜀的那些门阀大力支持吗?
法正不适合,虽然贾龙也不适合。
“州牧大人,我看朝廷的意旨并未到来,妄自揣度恐有不善啊。”
臧洪的别驾张松开口道。
“张永年,没让说话。”
张松长得丑,而且为人嘴很不好,不管他说的是不是良言,臧洪都不愿意听,但是张松出身益州名门望族,臧洪也从来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眼前,自己这身体恐怕就要不行了,没有时间在听张松说什么等等。
张松不屑的甩甩衣袖,转身离开。
“孝直,你来说说。”
臧洪突然手指堂下垂首而立的法正问道。
法正用眼角,偷偷地看了一眼严颜,心中顿时明了的出列在前双拳禀告道:“看朝廷之意,如果朝廷要让我蜀川士人保持原有地位,归顺未尝不可。”
“那要是不同寻常呢?”
“不同寻常。”法正收拢神经,转回身看向自己身旁,最后摇摇头道:“就看大家是怎么想的了。”
基本上,法正虽然说话看起来逾越很多,但事实上他每一句话都没有点破,也没有表态,更没有一丝自己想法表露,反而每每之言,看起来都像是对自己,对益州的各家门阀争利益,但是法正也是这样,臧洪越觉得不可信。
“州牧大人,我也以为孝直所言不差。”
跨步向前的是贾龙,他是亲蜀的一派,他的身旁总会有些蜀川人的影子,比如任岐、王商,或许说某种程度上,贾龙代表着益州大部分士人的利益。
洪点点头,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自己也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法正举止言谈,却从不留给自己找错的机会,总会在不经意间,看透自己所想,而自己现在的想法可能法正也已经看出,看起来自己现在是没有机会在找法正的错了。冲着众人挥挥手,语气费力的说道:“既如此,你们都退下吧。”
站列两派的益州官员先后退出。
法正出了州牧府邸,没有犹豫,步履很快的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身旁的严颜等人也不敢耽搁,相继跟上,一路无话,转眼便到法正的府邸。
三人进入府门之后,法正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众人不要开口,又让管家把府邸的大门关上,转回身同严颜回到自己的书房。
一系列的不同寻常的举动,都是从法正走进自己的府邸后表现出来的,在之前,法正没有丝毫表露出这样的情绪,一来是怕路上有人监视,二来法正不想让自己的紧张表现在那些人的眼中。
“孝直先生。”
书房的门还没被法正打开,从里走出一人,正是皇甫岑新从朝廷礼辟,派往益州相助赵云的刘晔。刘晔年纪虽小,却并不愚忠,此人心向权术,并不向汉,如今皇甫岑势大,他自然心倾皇甫岑,加之皇甫岑对他礼敬有加,更是委托眼下这等心腹事,刘晔早就做好打算要立功而回,使皇甫岑在其能人辈出的河东上下高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