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
何颙一脸的土灰,羞愧的低头回应着。
“伯求先生,伯求先生,真的是你吗?”袁绍表情激动的差一点就哭了出来,虽然有点假,但却让身旁人感觉到一丝温暖,道:“真的是你吗?”
见惯了这些虚假场面的何颙没有忘记昨日同皇甫岑的那番谈话,这些年,他们都是这么玩弄权术,虚以委蛇的走过来的。虽然如今眼前出了袁隗、袁绍这般种种变故,但何颙知道他还要演下去,双腿不由自主的跪倒。痛哭失声的哭诉道:“本初,本初,颙对不起本初啊!没能把袁公带出洛阳城。”
“不怪你。不怪你!”
袁绍伸手安慰着面前的何颙。
何颙顺势坐到一旁。
陈琳恭敬的靠到一旁,垂首听着袁绍与何颙讲话。
袁绍似乎也没有去怪陈琳没有避嫌的意思,问向何颙,道:“伯求先生,伍孚、淳于琼两位兄长……”
“唉,殉职了!”
闻言,在狱中没有同二人说过一句话的何颙竟然表现的无以伦比的悲伤。
“可恶的皇甫岑!可恶!”
袁绍几乎是咬着牙,拳头握的死死地,青筋都暴露在手背之,神情尽是些恨意。
身旁的何颙、陈琳都十分清楚,袁绍真正恨的决然不是伍孚、淳于琼这两个当初的奔走之徒,反而是皇甫岑竟然当着天下人的面,对山东盟军表示出的一种不屑,一种堂而皇之的不屑。似乎在皇甫岑的眼中,他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叛军。如若往常,袁绍也绝对不会有这么敏感。但眼下山东盟军诚信尽失,反倒是他皇甫岑说什么都仿佛是真的一般。
既是这样,他袁绍才更加忿恨。
而陈琳和何颙也都十分清楚,但是他们并不想表达。
“本初,伍兄、淳于兄长虽然被杀,但死时却凛然大义,破口痛骂他皇甫岑落井下石,与董贼一丘之貉,这才被皇甫岑杀之泄愤,我何伯求比之两位将军,倒是要羞愧多了。”皇甫岑独独意外的放了何颙,临死恶言相向的何颙并没有改掉以往的毛病,对皇甫岑继续着他正常的抹黑!道:“死得其所,死得其所!也让山东各家诸侯看得出他皇甫岑是个什么嘴脸。”
闻言的袁绍嘴角挑了挑,没有接话茬,反而转移话题的问道:“伯求先生,我袁氏一门……叔父可曾有什么遗言?”
何颙当时是早逃的,哪里知道袁隗有什么遗言,摇摇头,表示没有。
绍起身,唤过几个下人,道:“带伯求先生先去休息!”
何颙闻言点点头,跟着便要离去。
袁绍也犹豫了一下,想要同何颙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生生闭了嘴巴,然后抬头看着眼前的陈琳,问道:“孔璋如何看?”
陈琳嘴角微挑,却不说话。
瞧见陈琳反应的袁绍装作没有发现,背对着陈琳,嘴里嘀咕道:“伯求这个人啊!”
“虚假!”
停了好一会儿,陈琳才打定主意的飘出两个字。
“却是。”袁绍玩味的思索了一下这两个字,绝对没有错后,点点头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派个人把他解决了,否则还真不知道他会胡乱说些什么。”
没有质疑,没有疑问。
陈琳只是点点头,回应一个字:“好!”
陈琳刚要去办此事的时候,袁绍终于叫住了陈琳,问道:“孔璋,我欲取冀州,你看如何行事?”
闻听此言的陈琳,表情闪过一丝惊异、失望。
这份表情中有太多的不一样的意味。
但又说回来,陈琳这表情只是短暂的划过,然后便趋于平静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