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将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姬兮命不随。生死异路兮从此毕,奈何茕速兮心中悲!”
——————————————————————————————————————————少帝与唐姬。
就在狄清送来华歆与刘备入江南的消息传来后,皇甫岑把大军移师道邙山脚下。
而一直防备皇甫岑的吕布,不知道皇甫岑要干什么,虽然最近关于皇甫岑要勤王的消息不绝于耳,但毕竟皇甫岑没有公开的表示,只要皇甫岑没有一日公开反对董卓,就不能展开攻击,眼下的吕布不是在并州时代,事事要依据董卓的政治大局。所以,吕布也只是移师戒备。
军营监狱。
“吱吱呀呀。”
孟津港口军营内的一座牢房门被轻轻打开。从外走进一人,甲胄之外麻布素衣,全身缟素,
阳光从门口射进来,里面蜷曲着的三个人一下被惊动,其中两个人眯着眼睛,一手遮光,同时在尽力的朝门口看。只有一人动也不动的在冰冷的炕躺着,望也不朝外望一眼。
这里囚着的三个人,正是这几日打算从孟津逃回的洛阳城残余士人,当然也有山东联军败退的将领。如伍孚、淳于琼,还有袁隗死后,从洛阳打算投奔袁绍的何颙三人,除了卫兵不减,连送食物的人都经常忘记过来。这些家伙又要忍饥挨冻,又要提心吊胆,怕被董卓抓到,当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有些年轻力壮的联军将士还试图炸监,可布置收监的狄清也对他们也没什么客气的,拿刀当即就砍了两个,剩下都没人敢动,只是老老实实的熬着。
说起来,这事儿也忒不仗义。
眼见百姓转投风向,不在心向山东联军。身为联军盟主的袁绍迫于压力,正面突破不了华雄、徐荣的大军,打算在孟津进入洛阳,可孟津是皇甫岑的大营,虽然二人一直不和,但还没闹到要真刀真枪的针锋相对,但袁绍企图在皇甫岑对付吕布之时偷渡孟津,这还不算,简直就是派淳于琼给皇甫岑拉后腿,最后竟然交锋了。为此,一怒之下的皇甫岑全力回军,先定了后患,生擒了这伍孚和淳于琼。
不过担忧着江南的皇甫岑一时也没想到怎么料理他们。
一切照着法定程序来,就没什么好怕地。何颙在呢,追究深了,山东诸侯不会说话?大汉的事情,只要拖下来,拿钱出来,无事不可了。当初怕地就是皇甫岑一来就料理了他们,推一个乱军当中身亡什么的,两人都明白,皇甫岑是恨绝了他们。一晃十几天过去,看来皇甫岑也是不会下黑手啦!估计山东诸侯正在向皇甫岑要人回京师严办!
庆幸能留条命的伍孚和淳于琼又开始盘算。现在这罪名肯定是躲不过了。只求回去后如何应对袁绍和山东诸侯。
何颙对他们的谈话,竟然是一句也没插言,每天只是在地呆呆躺着。伍孚和淳于琼也没有气力去巴结。都打定心思不给袁绍干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没何颙,他们说不定早就逃回去了!狱卒送来食物,两人争抢大嚼,好几次一点儿都没留给何颙。而何颙就冷眼看着,忍饿而已。
一会儿忐忑不安,一会儿自我宽慰,再加一个呆若木鸡的何颙。苦候这么久,今天好歹算是有了动静!
皇甫岑大步走进了监狱,几名侍从护卫以狄清带头。都拿着环首刀,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门开之后。皇甫岑目光一扫,就看见滚得和脏猪一样地两位袁绍手底下的大将,还有在炕高卧的何颙。
皇甫岑笑道:“伯求先生,好兴致啊!洛阳城内,杀得人头滚滚,而先生还能坦腹高卧,名士气度,不减初见分毫!”
何颙动也不动,伍孚和淳于琼总算看清了皇甫岑的面目,当初在洛阳的大家算是有一面之缘的。当时皇甫岑已经落难,成为阶下之囚,当时就只等着退出去杀头的,而两人都是洛阳名士,看他皇甫岑跟看一个笑话似的。现在双方境遇,却是天差地远。
两人不约而同的眼泪就下来了,淳于琼还匍匐过来:“大人,罪人该死!求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今生今世,再不敢觑眼大人的威势。但求大人放了我们,我们自己回去领死!”
伍孚在旁边,也软成了一团。
两人当初都是游侠起家,也见过仗,杀过人。如今又带过兵,军人的威风气度自有。但是一路败下来,手下星散,又经历这么多摧折,更提心吊胆了那么多天。再没有半点矜持觑维系那不值钱的面子,只求一命,谁还敢在皇甫岑这个已经名动天下的白马都尉面前拿着!
皇甫岑瞧都没瞧他们,当初还是袁绍身旁什么所谓的奔走之徒,性命关头,竟然也是这副样子,一边又一摆头:“伺候伯求先生起来!”
狄清等几个侍从护卫大步过去就要扶何颙。
几个侍从护卫手才搭去,何颙就猛地将他们手挥开,自己慢慢的坐起来,缓缓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皇甫岑,而皇甫岑也笑吟吟的不以为意。
“我饿了,拿东西来吃。大人,我们相识一场,临行这餐酒肉,总该丰盛一点?”
皇甫岑哈哈一笑:“伯求先生路,怎么能没有酒肉?”
何颙哼了一声。人到此时,也就放开一切了。他用手指头点着皇甫岑:“你运气好!一开始。我们都没看出你成色,以为不过就是一介狂生罢了。做了那么多胆大包天地事情,骂了那么多人,杀了公綦稠。但你不可能一辈子飘在外面,只要回洛阳,弄倒你不过是翻翻手的事情。”
“所以你们在冀州信都城成功了?”
“你知道?”何颙一惊,没有想到皇甫岑竟然知道信都城那里的一切,不过死到临头,何颙也不想认输,回道:“你以为你离经叛道的所作所为,在大汉中枢能吃得开?异日将来,你的行事,也不过就和我们一样!”
皇甫岑瞧瞧他,只是笑:“伯求先生,今后您就慢慢瞧着,看我皇甫岑到底如何……”
何颙呸了一声:“我在底下瞧着你!看你皇甫岑什么时候前后脚过来!”
皇甫岑淡淡一笑:“伯求先生,君子绝交,不出恶声。我们既然相识,也算有缘了。不管如何。在才起步的时候,兄弟也得你帮助不少……这次,你真的错了。有地东西,你们真地不懂,说了你们也不明白。他董卓没这个能耐,他袁绍没这个勇气,他们都不能来破此闷局,拿就我来。只是伯求先生下去后,见到,高祖、武帝问起来,你该怎么回答?”
何颙哈哈大笑:“我这就下去问祖宗!过去几百年了,官就是这么当地,自己的东西,就要死死把住。大人,我劝你一句话,做官。就要和光同尘,为自己想得多一点。对你最凶狠的,不是外敌,而是内患!相识一场,阴阳两隔之间。就送你这一句话!我何颙既然来了这里。成功便罢了,失败了我也没想活着回去。士人团体,下我无法交代,追究深了,该当如何是好?多谢你知道厉害,送我一程。看来你这个人还没有傻透!在下这就祝你前程似锦,出将入相!”这几天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