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岑手擎一柄纸伞,站在一处土坡,远望洛阳方向,不知道喃喃自语说些什么。
皇甫岑感叹间,却见土坡下,几位士卒护卫着的郑泰,手举纸伞,不顾道路泥泞,向皇甫岑所在,快步走来:“白马都尉百般躲避,今日仍然不肯相见否?”
郑泰毕竟是大汉尚,又是老师旧,且有名望。皇甫岑至南岸后,虽然囚禁郑泰,但是亦给郑泰很大自由,只是为避免郑泰唠叨,皇甫岑一直不曾与郑泰好好交流过。
今日雨中,郑泰偶然望见高坡皇甫岑,所以顽固的冒雨前来,试图说服皇甫岑。
瞧见郑泰的身影,皇甫岑嘴角苦涩的露出一丝笑容。
瞧见皇甫岑嘴角苦笑,郑泰一怔,心中也是百般滋味,不过转念一想,他皇甫岑没有官职,竟然割据一方,趁洛阳大乱之际,竟然谋取利益,这让郑泰心中生出的一丝异动消散与无形,雨中,怒指皇甫岑喝道:“皇甫仲岚,枉你安定皇甫一氏,父兄两代忠良,竟然出了你这么一个逆贼,我郑泰今日纵然是死,也要骂你个不仁不义之辈!”
“扑通!”
皇甫岑屈膝向南,斜对着郑泰,什么话都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回应道:“少帝被废!仲岚有负先帝之托!仲岚有罪!”
“你……你……说什么?”
………【第十七章 安抚皇甫】………
就在董卓的示意下,李儒成功拉拢了孙坚、曹操、许靖等一批人,充实了本已经有些空缺的中枢。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胁迫太傅袁隗主持废立少帝刘辨一事,成功推举陈留王刘协为天子。陷袁氏于声明不利之中,这还不算,董卓唯恐袁氏四世三公,声望鼎盛,提升太中大夫杨彪为司空至此弘农杨氏,也步入四世三公行列,与汝南袁氏并称。
无论如何,袁氏始终是董卓眼中大患。
解决完这一切,董卓暂时安定下来洛阳城内大小时政,不过近在眼前的几支兵力却让董卓心中生寒。别的不说,试想,长安有槐里侯皇甫嵩,河东有安邑侯皇甫岑,两个人同为安定皇甫氏之后,又是兄弟,虽然有传言二人不合,但皇甫嵩的婶婶,皇甫岑的亲生母亲尚在,两个坐拥大汉半数军队的人很有可能随时复合。
如果不是皇甫岑、皇甫嵩两兄弟同袁氏这些门阀有着各种不同的分歧,或许袁氏早已经派人去联合两兄弟,进而直捣洛阳,重新塑造大汉。
虽然袁氏没有机会。
但不代表皇甫氏两兄弟没有机会。从皇甫岑亲自率兵入孟津驻扎,董卓实在摸不准皇甫岑究竟有没有反意。河东皇甫岑虽然名义只有五万铁骑,而且大部分兵力还在河北威慑黑山军,但河东的情况,董卓也早就打探清楚,凭借河东、并州两地雄厚的人力、财力,想要短时间内扩招十万大军简直易如反掌。而镇守长安、安定一线的皇甫嵩虽然需要依赖朝廷供给,但手四万西凉铁骑精锐,还有几万步卒,总算起来也有十万之众。这些兵,对谁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威慑。
董卓想把持朝政,就需要解决好面前这二人。
“文优!”
“臣在。”
“孙坚、曹操如何啊?”
“二人虽然心中不忿,却比朝中那些虚以委蛇,两面三刀的士人要好许多。”
李儒知道董卓是说昨日废立皇帝之时,孙坚和曹操表现出的态度,虽然会引孙坚和曹操不满,但李儒一直认为,这两个人可以大用。
听李儒之言,董卓笑笑,回应道:“算了,还是先说说,这安定皇甫嵩、河东皇甫岑该如何应对?”提起两个人,董卓的眉头就不有自主的紧蹙起来。
董卓的忧虑,已经不言而喻。
闻言,李儒疑问道:“主公意在关西?”
董卓点点头,回应道:“老夫起先之意也不在关西,只是这河东皇甫岑威逼老夫,老夫唯恐他兄弟二人联手,断我归路,欲使老夫成为他人刀下之鬼。”
说起皇甫岑,李儒平淡不在,也是一脸阴沉之相,思虑一刻,回应道:“可是如果主公一旦重心在关西,那洛阳城内必将发生变故,这还不算,主公也说,他皇甫岑首鼠两端,反复无常,如今又占据孟津,随时可动我洛阳京畿。故而臣建议,与其拿关西开刀莫不如应对河东。”
“内忧外患之际,迫不得已,实是不想如此。”
见董卓真是有些心烦,李儒再言道:“主公大可不必如此,他安定皇甫氏毕竟与主公同殿称臣,又是昔日军中同僚,同为凉州武人之后,怎能作势主公被他袁氏制衡。莫不如暂时取得妥协!”
卓起身,想了想,虽然自己在洛阳这些时日收编了十万甲胄,但自出兵陈仓以来,留守陈仓人手不足,仅有牛辅一支兵力,想要解决皇甫嵩简直说笑,而且论用兵,董卓自认为,自己的手下没有人可以如皇甫嵩。更何况,洛阳之地的军兵还需要防备河东皇甫岑,当真是不可硬敌。想到这里,董卓点头道:“如果能够拉拢二皇甫自是最好,可是文优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一向同他皇甫嵩、皇甫岑关系不好。”
“那时各位其主,眼下凉州武人入主朝政,为大局,他们也该暂时放下私人恩怨。”李儒说过后,又小声叹了一句,道:“只可惜,凉州三明皆已不在,能让二人信服之人少之又少!”
“岂止是少之又少,老夫自问没有什么德行威望能够安抚此二人。”
董卓说这话虽是带着不满,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的承认。皇甫嵩年近六十,东征西讨,定黄巾之乱,平百年羌患,功绩已经直追凉州三明。灵帝一朝,末世三大名将,当属皇甫嵩为尊,他的地位在凉州一系已经高高在。而皇甫岑就更不用多提,此人南征北战,四夷皆服,功勋直追寰宇,彪炳千秋的霍去病、班定远。皇甫岑年纪虽轻,但其为人跋扈嚣张,别说是后继凉州人,即便是当年凉州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