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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北邙。
数十宦官的死尸先后被抛入黄河后,闵贡才转到郑泰身旁,望着领着天子刘辨、陈留王刘协的段珪。闵贡也恼怒毫无办法。
天子刘辨自仓惶出逃,流离失所,天子刘辨便精神崩溃。张让被闵贡逼着跳河自杀,现在闵贡还要步步紧逼,而段珪更是铁了心的要带着两位皇子,一步不退。天子刘辨恐惧不敢发话,一直提心吊胆的随着段珪盯着眼前这些行凶之人。
恰赶此时,行在前方的袁绍等人已经赶到,看到此场景,顿时大惊失色。
段珪挟持天子。
闵贡竟然不顾天子安危,直面天子。
忽地,从外又闪来一大批人马,马队之后,正是被董卓带来的文武百官。
忽见来人,闵贡虽然不知道是董卓,但亦知来人是自己的援军,随即冲着段珪高声喝道:“段珪,群臣勤王大军已至,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行至北邙,天子刘辨仰头又见董卓大军。这些西凉精锐,个个精悍,杀气逼人,天子刘辨不识得董卓,以为这些士卒又要杀他,顿时吓的大哭。
等董卓前拜见时,天子刘辨也因为恐惧,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应对。
便在这时,袁绍趁机向董卓发难:“天子恐惧兵事,还请左将军退兵,以安帝心!”
袁隗以及与袁氏牵连的群臣,也是齐声言董卓应该速速退兵,莫要再惊吓幼天子。
董卓此刻所能依靠者,便是手中军权,岂会令袁绍如愿,当场反驳道:“诸位在洛阳,却令两宫流血千里、天子出奔,此时尚有脸面让我退兵?我若退兵,若是洛阳再起杀戮,却该如何?”
董卓却是直接讽刺,言袁绍才是乱臣之首,反逆之贼,凡是令他退兵者,皆是对天子不忠。
董卓晓得洛阳诸臣,多依袁绍,也不再多言,只是挥手召唤来无数兵卒,团团围住天子车驾,护送至南宫。入内宫后,董卓将南宫宿卫换吴匡等何进旧人,又第一次总领朝政,宣布改元昭宁,言乱事已定,洛阳当复安稳。
与此同时,董卓又举荐何进掾吏伍琼为城门校尉,向洛阳城东西南北十二座城门,安插亲信,严防再有袁术引兵攻打南宫之事。
董卓为军将,首先关心军事。洛阳京畿地区,除洛阳各种虎赍、羽林、卫尉等外,便属镇守孟津之南的丁原,兵员最多,势力最大。为避免丁原被城内某些人诱惑,以致引兵来攻,董卓遂使尚台签发诏,征丁原为执金吾,入京,欲以之收拢丁原兵权。
尚台势力多为袁绍旧党,不肯为董卓签发诏,欲以此刁难董卓。所幸李儒早为董卓打点,先是任命关西人周瑟为尚,而后又通过周瑟来控制尚台,签发各种调任文。
董卓正在和袁绍较劲,明争暗斗时,闵贡突然扔掉手中长剑,来报:“河东皇甫岑,此时正欲攻小平津,意率兵入京!”
闻言,董卓抬头所望,对面正有大批渔船集结,似乎有许多士卒即要过来。当即回身命令董旻护住沿岸,然后理也不理袁绍抢在前,对着段珪道:“放下天子,还可绕你一命!”
段珪本有心反抗。
但他也听闻董卓为人,这不是郑泰一般的正直臣子,也不是闵贡那般小吏,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屠夫。而皇甫岑虽然以至近前,但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一时间很难保住天子与皇甫岑。不过段珪灵机一动,只要自己在天子身旁,拖延一段时间,皇甫岑必定入洛阳。而且如果皇甫岑真的失势了,他也好有机会投诚董卓。带着这两面三刀的想法,段珪亦然扔掉手中长剑,向董卓叩道:“左将军,此皆叛贼,为保天子性命,老奴不得不如此!”
………【第十四章 李儒布局】………
八月末。
就在段珪扔掉长剑,把天子交与董卓的这一日,董卓携天子刘辨入京,掀开汉帝国新篇史章。
可自从天明至午夜,因为董旻和丁原的布防,皇甫岑六千步骑都没有渡过黄河,不得已值得移防小平津。
而袁氏一族郁郁寡欢,不知如何才能将董卓驱逐出洛阳。
洛阳城北,平县。
自孟津被烧后,丁原大军便移防至平县,同时防备小平津、孟津两渡口的内地,守护洛阳门户。
夜色渐深,士卒多已入睡。
阴云遮挡住灿烂星空,四野尽是此起彼落蛙声。
夜间的秋风,夹杂着闷闷潮气。
平县,某宅邸。
卸下铠甲,吕布正准备入睡时,忽有亲信来报:“营外来一人,自称李肃,言为主薄故人。”
吕布一怔,很久才回忆起这么一个人:“与我同郡那个李肃?昔日董卓并州刺史三年任期满后,他似乎是追随董卓,先去河东郡,而后又去凉州?却是许多年,不曾见面过,今日怎会突然出现在洛阳?”
“却说,少年我为材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