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一如昔日陈、窦两人,谋杀阉佞不成,反被曹节、王甫诛杀时境况。稍有不慎,我袁氏一门便要如陈蕃一般,被诛杀殆尽。还不快想办法?”
此时低头不语的陈琳抬头问道:“敢问本初,你手里能调动亲信兵卒,有多少?”
袁绍稍稍思考,回道:“真正可信兵卒,最多不过一两千人。何进看似对我百般容忍,但是实际,却不曾分给我,半点兵权。”
“孔璋、本初,你们这是何意?”
袁隗一惊,虽是问话,却听出陈琳和袁绍的本意。虽然他袁隗重门阀过于汉室,但……这有可能引发的大乱亦是他袁隗不曾想过,也不敢为之的结果。
“事到如今,叔父,还顾得了那么多吗?”
隗没有回话,沉吟一会,事已至此,却是没有反悔的余地。狠下决心来道:“本初、公路,你们两人速速出城。一人直奔河水南岸,合兵骑都尉丁原;一人奔向西城夕阳亭,召唤董卓。你们两人,务必说服他们率兵入雒,诛杀阉佞。”
“董卓、丁原?”袁绍一惊,回身问道:“可他们也是何进招募来对抗我等……怎可?”
“我等自保……只有。”
一旁的袁术,却冷笑道:“如此作为,与昔日窦武、陈蕃有甚区别?阉佞一旦掌权洛阳,封锁诸城门,难道董卓、丁原还能强攻洛阳城不成?这是自寻败亡之途。”
袁隗凝神盯向袁术问道:“公路可是想起良策?速速道来!”
袁术高傲的抬起下巴,道:“自从大兄与何进纠缠不清时,我便知何进必将败亡,所以早有准备。如今虽然情势危急,但是亡羊补牢,尚有可救,”
“洛阳京畿之中,世代生于司隶近畿地带的士卒,多信阉佞。一旦阉佞登高一呼,这些士卒将校,必将听信阉佞片面之辞,反举刀戟,以为我等才是叛逆。故若想稳定洛阳,必先切断阉佞与宫外联系,使阉佞孤军奋战,无有援助。”
“仅凭皇宫内那些禁卫,宦官无力作害。”
“我部下两百虎赍,训练多时,日夜为今日大变准备。稍等,我率二百虎赍,猛攻南宫南门,切断阉佞与外联系,不使阉佞伪诏发出一道。同时,大兄则依借其平素与那些名士、公子之间交往,将何进名下诸军权,一一收拢。而后,大兄再与我合兵,齐攻南宫。”
听着袁术叙说,袁隗心中一动,道:“不错,首先应把阉佞孤立起来。公路,你立即率两百忠信虎赍,劫杀南宫南门。”本初,你去寻找车骑将军何苗,并借助他名义,收拢何进帐下兵卒。”
“且慢。我以太傅之职,参录尚事,手中握有尚印章。本初你先与我,伪作几封诏,请故太尉樊陵、少府许相等人,来与我商议大事!”
“樊陵、许相皆欲阉佞有牵连,三人不死,必将串联起一杆人等,干扰你们攻打南宫计划。所以……”
……
洛阳城西。
董卓接过小黄门递来的信,扫视几眼。
手指错开,董卓任凭信落在地,又被风吹走:“请转告几位常侍,无尚敕令,朝廷旨意,董卓不敢私自率兵入京!”
小黄门见董卓丢弃信,情知不好,连忙高声叫道:“若能捕捉袁氏逆贼,赵常侍必定举荐将军为三公。昔日段颎身载盛名,一朝入雒,却为党人嫉恨,幸亏依借中官势力,方成太尉。前有段颎旧例,将军何不效仿一二?”
“将军在西凉作战数年,战果累累,然朝廷诸公却因为将军出身边鄙,百般刁难,不欲令将军建丰功伟业,留名青史。”
“便如蚁贼作乱时,将军临行前便言,蚁贼固守,士气高昂,不可草率决战,当先围困蚁贼月余,待蚁贼士气低落,再一战破之。然而,朝廷诸公却逼迫将军强攻广宗,以致连战无功,反而伤损累累。更可气的是,久战不胜,本是诸公强逼之错,却又尽数推罪将军,竟然言将军率军无能,不能征伐。若不是赵常侍从中周旋,怕是将军,当年就已被征入廷尉。将军,勿信党人……”
董卓长袖一挥,命令亲兵道:“将他驾出去。”
两名亲兵出列,锁拿住小黄门四肢,强行抬起他,向外行去。
虽被抬在空中,小黄门兀自挣扎,高声劝诫董卓:“将军,勿信党人妖言……不然,将铸成大错!”
小黄门声音渐行渐远渐飘渺。
董卓向身边牛辅,吩咐道:“你去挑选三千精锐,且务必保证他们,能时刻奔袭洛阳。”
“诺!”牛辅应道。不过牛辅不明,又多问一句:“父亲刚才,不是已经拒绝赵忠召唤?”
董卓抬头望向东方的洛阳城,道:“我在等文优的消息。”
……
南宫,南门。
袁术率两百虎赍,奔至南宫门时,何进两位部曲校尉,吴匡、张璋,正与宫门执戟护卫对峙,询问大将军何进为何许久尚未出宫。袁术遥遥望见吴匡、张璋率领三十余官骑、鼓吹,集聚南宫南门,立即大声招呼:“大将军为阉佞困于宫内,两位校尉速速呼唤其他部属,与我一起攻破南门,营救出大将军,不然陈窦之事,即将再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