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端点头。
“此事,通知义真否?”
“告不告诉,义真也是早晚要知道。”阎忠点头凝视前方,低吟道:“婚姻大事,也只有义真能够主持这场婚事。我想,此番义真入河东同仲岚的关系该有所缓和了!”
……
河东。
皇甫岑一身丧服,整负手而立在卢植的孤冢外,轻声道:“再有几日,我就该脱下这身孝服了。”
闻言的卢玥儿打量着皇甫岑,问道:“听河东来往的信使说,阳翟姐姐要下嫁与二师兄?”
听卢玥儿这么问,并没有打算隐瞒的皇甫岑点点头,道:“却是有此事。”
“那么……”卢玥儿踟蹰的抬头看向皇甫岑,似有小心,又很好奇,问道:“二师兄对阳翟姐姐的感情如何?”
“什么?”
皇甫岑一怔,扭回头瞧着无辜的卢玥儿。而卢玥儿则是笃定皇甫岑一定听到了,没有重复,只是双眸凝望着皇甫岑。被卢玥儿看的有些心神发毛的皇甫岑摇摇头,道:“你放心,当日大婚,一并连师妹你都娶过来。”
玥儿摇头,瞧着皇甫岑说道:“我听人说,这种政治婚姻最迫害两人幸福。虽然我心中有些妒忌,但是阳翟长公主亦是我的姐妹,我只是想替阳翟公主问问二师兄,到底喜不喜欢她?如果不,我并不希望能够看到那样的场景。”
“这。”
皇甫岑抬手,想要安慰一句,但是内心深处告诉他,他是不喜欢阳翟长公主,两个人之间的那丝暧昧只适合做红颜知己。你懂我心,我亦是懂的你心的。而且皇甫岑也不想欺骗卢玥儿,但是这是既定的一步棋。迎娶阳翟长公主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的。
“这倒是。”
“二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般会带给阳翟什么样的伤害?”
皇甫岑无奈的一笑。心中却也在想向卢玥儿说些什么。事实,他不喜欢阳翟长公主,也不喜欢卢玥儿。不对,是不爱。或许有喜欢,但是,也仅仅局限喜欢而已。而偏偏得不到的邹玉娘才是皇甫岑心中的那份执拗。
但是皇甫岑却扭头解释道:“师妹。”
“恩?”
“阳翟长公主是不是一个人,我皇甫岑是不是一个人?”
听皇甫岑这话,卢玥儿不明所以的看着皇甫岑。
皇甫岑继续道:“而我皇甫岑如今已经不仅仅代表自己一人,看到几日前的那些人了吗?他们与我的荣辱与共息息相关。所以,为兄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心愿而行事。我要顾虑他们,我要为了他们的利益而活。同样,阳翟她也要为了她身后的汉室而活。所以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只有依照这等轨迹走。”
“这么复杂?”
卢玥儿很少探听政事,在她眼中阳翟是她的好姐妹,唯一不同的也只有他们的身份高低而已。
“所以啊……”
皇甫岑刚想开口说自己迫不得已,却不想从远处急匆匆的走过来一个老者,一张丰润的脸竟然布满了愤怒。
来人正是中山甄逸。
老爷子以往的身体非常不好,但是最近这些年经常住在河东,由张机、华佗两位神医的调制,甄逸越活越年轻。
听说,前些日子,他府内的一个妾室还怀了一个孩子。
本应该是喜事的甄逸,脸为何这般愤怒。不过皇甫岑转念就想明白,对着卢玥儿说道:“玥儿,替为兄挡了甄老的觐见。”说话间,皇甫岑已顾不得什么礼仪姿态,急急匆匆朝着草庐后山跑去。
“皇甫仲岚,你给老夫停下,老夫都看见你了,你要是敢再动一步,我中山甄氏就此断却同你河东的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