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大将军何进,十常侍等等诸如此类人士?”
“皇姐知道就好。”
天子刘宏轻咳两声,其实此时,他内心深处对皇甫岑怨恨已经不是那么足了。说实话,皇甫岑此人毕竟还是自己一手提拔,虽说他功绩不少,但全都基于在自己对他无限的信任上。而且,他皇甫岑毕竟曾在夜半前许下重誓,忠于大汉,虽然这个誓言不知道还作不作数,但是天子刘宏一向相信他这般重义的人。
“本宫是想,既然是他惹出来的这些麻烦,就该由他来负责。”
“呵呵。”苦涩的一笑,天子刘宏摇摇头,回应道:“如果上苍在给朕一些时日,朕定当还这个天下几分安逸。”
阳安长公主想开口劝些什么,但又知道说了也没用。方才她极力避免同天子刘宏谈及生老病死这般事情,但是没有想到,天子刘宏竟然自己说到了这里。
“皇姐不必忌讳。”天子刘宏摆手,道:“天命如何,朕却知晓。”
“嗯。”
“而留下这个烂摊子,朕有心无力。”
“皇弟不必妄自菲薄。”
“不是。”天子刘宏摇头,回应道:“朕之所以想改立储君,便是不想他何进做梁冀。可事实上,这些烂摊子总要有个人来解决。他何进不行,他毕竟还是受制于士人。朕不能让中枢再次落入士人的手中。而与士人誓不两立的人也只有他皇甫岑,也只有他皇甫岑知道朕的心意。也只有他皇甫岑能够有这个实力,力挽狂澜。”
“这。”
“皇姐想说什么?”
“他皇甫岑难保不会是下一个霍光、王莽。”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天子叹道:“朕若归天后,新帝年幼,乱局总要由他皇甫岑来收拾。而能够对付何进、袁隗、张让身后那更隐秘的敌人,也只有他皇甫岑。朕只希望,有生之年,他皇甫岑不会是王莽,而做一个霍光。”
“他能够相信吗?”
说到这里,阳安长公主似乎都不信任他皇甫岑了。
“能。只要他护汉,而不是终于某个人,还是有些机会的!”
“这个。”
意识到阳安长公主的悔意,天子刘宏反笑道:“怎么说到这里了,明明是皇姐劝说朕复用他皇甫岑。怎么反过来却是朕在向皇姐说起他了呢!”
闻言,阳安长公主笑了笑,回应道:“了解皇甫岑的人始终就只有皇弟了。”
“是啊!”
“唉。”
“说起来朕倒是要谢谢皇姐了,要不是有皇姐出面,朕也不清楚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在这么僵持下去,朕纵死也不瞑目啊!”
“皇弟千万可别这么说。”
“哎。”打住阳安长公主的反对,天子刘宏继续说道:“还是说说阳翟的婚事吧!”
“只要陛下应允,此事可成。”
“皇妹那里可是情愿?”
天子刘宏可不想落得一桩政治婚姻。但他这种美好的假象注定是假象。历来政治婚姻就不可能没有牺牲。
“她对皇甫岑倒是一往情深,只是皇甫岑……”
“怎么,他皇甫岑不愿意?”
天子刘宏起身,问道。
“不是。只是在政治婚姻中,即便两人心存好感,也难免要有隔阂!”
闻言,天子一叹,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