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放在一旁,司马徽转回头,一双如鹰一般的深眸回应着眼前的众学子道:“昨日一见白马都尉,老夫就想起还有几个好未寻,听闻他们现在河东著教学安享晚年好不自在,心生羡慕,也想去看看,六艺学社是何样貌,长一番见识。”
“能有什么好的,一个武夫出身的家伙能办的好学!”
郭图不忿。
闻此,陈群、崔州平等人亦是认同的点点头。
“话不能这么说。”司马徽摇摇手,轻声道:“这白马都尉虽然以武功安邦,驰名大汉。但他却是东观大儒卢子干的弟子,又是大儒郑玄的子侄,追其家世,安定皇甫、扶风马氏,皆是儒学世家。此人当年旧作,《白马篇》、《白马赋》,老夫也拜读过,自认为不及此人天赋使然。如果不是此人心志不在经学,恐我经学又出一大家。”
几个人年纪很轻,他们虽然听到过很多士人对皇甫岑的绯议、诋毁,却是没有拜读过这两篇巨著。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认为皇甫岑是一个彻底的武夫。今天听先生司马徽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很有可能忽略了什么。
“那先生也不用妄自菲薄啊!”
“非也非也。”司马徽连忙摇手,看着自己的几个弟子,轻声道:“话不能乱说也不能乱认,这些年南来北往,过往的学子、游侠、商贾,你们见到哪一个人说过六艺学社的坏……”
“这……”
未等陈群打岔,司马徽回应道:“听老夫讲完,老夫并不是说六艺学社行事如何慷慨,但是老夫却惊讶于,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黎民,没有人从六艺学社空手而回。如果真如皇甫岑所言,六艺学社才当真是天下学院楷模。试想,如果各行各业都有章可依,协作起来自然灵便许多。他皇甫岑能够驰骋在外,皆是河东内在安稳,他……皇甫岑,不简单啊!”
闻言,一众学子皆惊。
只有郭嘉偷偷与荀彧对视一眼。
独霸河东、并州,实施新政,传言坐拥十万虎贲,他皇甫岑这不是……还能是什么!
话至此处,司马徽才轻声道:“这些年,颍川院外来求学的学子也少了,看来都去往六艺学社了,我当是要瞧一瞧了。你们也都及冠之年,该出去走走,这河东非去不可!”
言罢,打点好行装,司马徽竟然连荀彧手中皇甫岑留给他的信笺都没有接。
众人出门想送。
却被司马徽回绝,目视司马徽走远后。
一众学子齐齐扭头望向荀彧,问道:“文若,先生就这么走了,我们怎么办?”
“是啊,文若,当今天下已呈乱世之相,你我怎可在此屈居一生。”
众人纷纷言。
郭图更是羡慕的说道:“正应该如公达一般,入大将军府为曹掾,然后一步登天。”
话刚说完,便遭遇一大群白眼。
荀彧扭头看向陈群、钟繇问道:“如先生言,我倒是想去河东看看,长文、元常以为如何?”
陈群惜道:“我倒是想去,恐祖父不允,而且,近日恐怕要随祖父入朝。”
陈群是颍川陈氏子弟,也是鼎鼎大名的名士陈纪之孙。大将军何进屡聘荀爽、韩融、陈纪等人入朝,眼下这般是拖不过去了,所以陈群才有此言。
闻言,荀彧一叹,道:“可惜了。”
“我倒是想去瞧瞧。”
钟繇点头回应道。
“元常若去,我倒是有个伴儿。”荀彧一乐,扭回头看着荀谌,问道:“若,你去不去。”
“最近身体不适,不去了。”
说这话的荀谌用眼偷偷去瞧郭图,两个人似乎早就在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
“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这院即要解散,你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