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时候的典韦很知分寸,行事决然不会有一丝逾越,眼下他竟然跨过脚步,追自己,抢在自己前头无疑是再向自己示意着什么。轻微的辨别一下后,皇甫岑就点了点头,如果没有猜错,身后应该有人跟随着自己。凭自己的本事,皇甫岑却诧异的发现,这个人虽然脚步很轻,但并不像是寻常的刺客、豪侠。
递了典韦一个眼色后,两人迅速走入街巷尾,那是横接着的一条街巷,突非两个插口,而且是九十度的折弯,只要过了直巷,视力、目光所及处,是根本看不见的。
而寻常高手定然会发现皇甫岑二人这么做是发现了自己的表现。
如果自恃骁勇,当然还会冒险而追,但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更大的可能性,便是知难而退。
偏偏跟在皇甫岑身后那个人没有退,只是犹豫的瞧了瞧周身的环境,停顿了一下,看似不加思考,却仿佛已经考虑过,又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竟然紧紧跟了来。
他人刚入直巷结尾,却猛然听见两侧两股凌厉的杀气袭来!
“——不许动!”
当皇甫岑自己喊出这句口号的时候,就仿佛是后世看过无数遍的武侠片亦或是手持手枪的顶着某人的脑袋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凌厉,也很犀利,可以触动每个人心中那根生死弦。
闻此,那人身子明显的一颤,却很识趣的扔掉腰下佩剑。
“虽然武艺不是精通,但却很识时务!”
这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蛮引皇甫岑欣赏的。
“在白马都尉的面前,庶自然不敢猖狂!”
说话间,那人扭头用眼神撇着皇甫岑,嘴角竟然挂着一抹笑意。
不理会这人,典韦顶在他身后的铁戟抽了回来,然后看着皇甫岑道:“大人,这个家伙水平很一般,不是大人对手。看样子是个精通六艺的儒者。”
“儒者?嘿嘿。”那人一笑,扭头看向大汉,语气竟然略带几分调侃的意味,道:“喂,大汉,你说,你是谁?颜良、文丑?还是关张黄?以你的样子不会是张颌、徐晃?”
“哼!”
白了一眼那人,典韦提戟让到一旁,似乎斌不愿意同面前这个人多费什么口舌!
这个言语之中看似有些玩世不恭,但是皇甫岑却能分辨出这人究竟是不是玩世不恭,说实话,面前这个人很像戏志才,但是他绝没有戏志才出于自身下那种潇洒于世的感觉,而且这个人从头到脚都看不到一丝一毫该有的痞气。反而装的气息很明显。而且,他也要比戏志才的身体要壮,看得出,寻常人等似乎并不是此人对手。
“既然这么熟悉我河东下,又能叫出我是谁,但是让我高看你一眼。”
“那是,能得白马都尉赏识实乃我辈之幸。”
“你不用如此,告诉我,你是谁?又是谁叫你来跟踪的?”
“谁派我来的?”那男子想了想,似乎想起什么有些惊讶的回道:“我说了,你当真放了我?”
“自然。”
“不见得。”男子摇头,回应道:“明明记得有人曾言,要为恩师服丧一年。我既然知道白马都尉突然现身洛阳,定然会引来灾祸!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还能傻到相信你?”
“你。”
典韦终于气不过,这个人一口伶牙俐齿,仿佛便是为了专门来找皇甫岑麻烦的。
“你不信也得信!”
皇甫岑脸色也是突然一变,手中的兵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在面前男子的脖子,兵刃之闪烁的冷辉,异常的森寒。加之突变的脸色和口吻,无论从何角度,都辨别不出,皇甫岑是不是会真的下得了手。
“说话!”
“呃。”
“哪里来的。”
“颍川。”
“胡说,究竟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