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茂?”董卓一惊,照理说如果徐荣同韩遂相商得当,便没有必要冒着危险闯营来告知,除非……想到这里董卓一急,双腿夹&;紧马腹,微微用力,马匹冲了出去。
在后亦是同样惊奇的李儒也不敢耽搁,急忙催马追了上来。
二人瞧见徐荣后,脸上骤然划出阵阵心寒。
面前徐荣的样子太惨了,竟然看不到丝毫的完好的甲胄,虽然血迹不多,但浑身上下却无好的衣服布料,甚至在徐荣右手臂上,一个鲜明的刀口正映着朦胧的日光。
“元茂,怎会这样?”董卓一急,上前扶住徐荣的手臂,轻声问道:“结盟不成,难道韩遂还想杀人灭口!”
董卓话一出口,一旁的李儒眉头不悦的蹙了蹙,然后道:“不会的,韩遂如此多智,怎会做出这般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听董卓和李儒的低吟,此时已经有些痛楚狰狞的徐荣心中暗道,面前二人都不是轻易信任的角色,要想骗过他们当真有些难度,尤其是李儒,这可是董卓军中智囊,可以说好多事情都难以逃过他的双眼。自己这次既然答应报恩,相助皇甫岑,就一定要说到做到。
所以,徐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砍了自己两刀,偌大的伤口就那么挂在身上。
他这番姿态自然没有人会怀疑他在说谎。
倒是李儒,冲着身旁的李傕、郭汜点头示意道:“先扶元茂上车休息。”
“不用。”徐荣面前支撑起身子,伸手制止,并抬头轻声道:“主公,元茂虽不辱使命,招得韩遂归降,但……”说着,话语停顿,抬头瞧着董卓似乎踟蹰该不该说出真相。
其实徐荣内心深处也曾挣扎,到底是报恩还是忠于自己的主子,但一路行来,除了要闯营,他什么都没想好,甚至连皇甫岑递给自己的信物他都没有用到。当然这中有部分原因是马超的三十六生羌已经退却,才让他如此顺利的通过。
“但什么?”
董卓目光聚集在徐荣的身上,有些急切的问道。
一旁的李儒却偷偷地打量着徐荣的周身上下。
徐荣也发现了面前李儒的不信任,低声回应道:“我去之前,韩遂退回金城县之时便已经有意投靠主公,但是昨天夜里,金城县内,韩遂的军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阎行反了?”
事先董卓和李儒已经打听过韩遂败退的经过,其中说道阎行几次被韩成拖累,两人亦是有愤怒的同感。但是眼下徐荣这么一说,两人才发觉阎行反得竟然这么不合时机。
“嗯。”
徐荣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董卓敢一口咬定,竟然可以猜得到大半。
“徐将军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
李儒早就同董卓说过,他怀疑这一切都是皇甫岑做得怪。
“什么人?”
望着眼前李儒目光之中的深邃,徐荣不知道李儒究竟猜到了什么,又掌握了什么,故而装作不明的反问。
“哦。”见徐荣不明,董卓爽朗的回应道:“我同文优左思右想,都觉得凉州进来这些事情有些蹊跷,我们怀疑有人暗中布局,捉弄我们!”
“哦,谁这么大的胆子?”徐荣支撑站起,凝神问道:“主公可知是谁?”
“呃。”董卓回身同李儒对视一眼,并不打算说出皇甫岑。回应道:“正因为不知道是谁,才看看元茂在金城县内发现了什么?”
见此,徐荣心知董卓对自己还是有些保留。
当然董卓和李儒也不清楚,昔年皇甫岑竟然同一个莽汉有过不为人知的交情。
“昨夜,金城县内发生政变。”见打消质疑后,徐荣才道:“阎行不满韩遂徇私,军中众将也都忿忿不平,所以他们联合了城外的马超,还有三十六生羌,深夜叛变,韩遂不慎被杀,我也是换上衣装才逃脱此地。”
“呃……形势如此凶险,徐将军竟然可以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