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鸿一路上跟着皇甫岑想象着皇甫岑这一路下来的行事手段,虽然怨恨皇甫岑行事狠毒,但亦是佩服皇甫岑雷厉风行。
皇甫郦倒是没有那般多余的猜测,这一杀一降,倒是让皇甫郦感到无比爽快,当然要是能杀了董卓那就更加美好了,虽然没有杀了董卓多少有些遗憾,但皇甫郦也知道,眼下掌控了西凉军这样的一只大鳄,对付董卓都是早晚的事儿。
不过,两日下来,皇甫嵩那里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西凉众将都摸不准皇甫嵩是个什么态度,只有阎忠时而会单独提醒几句,怎么办。
不过,这样下来,皇甫岑却已经很高兴了,皇甫嵩这种默认的态度,让他办起任何事情来,都少了忌讳,也不用事事都考虑他人建议。既然皇甫嵩放手自己去做,自己何乐不为。
只有袁滂独自一人心事憧憧,他身处西凉军,不文不武,又是袁氏远支子弟,有些时候也迫不得已,眼下明明知晓结果却要同没事人一样装傻充愣,这些袁滂做不到,闻听西凉众将聚集夏育的府邸聚会,袁滂是推脱身体不适,寄宿在皇甫嵩的门下。其实袁滂知晓,眼下也只有皇甫嵩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皇甫嵩中不至于像其他人那样狼子野心。
当然,其他人知道自己身在皇甫嵩的府邸,也不会多加注意。
但是袁滂终究是没有去见皇甫嵩,倒是皇甫嵩晚饭后,散布来到了袁滂的院子附近,正瞧见袁滂仰面朝天想着什么,随即开口问道:“公熙兄。”
听见身后人的问候,袁滂转回头,一眼瞧见皇甫嵩,随即冲着皇甫嵩施了一礼。
皇甫嵩扶起袁滂,并肩相望。
好一刻,袁滂才开口道:“西凉军乱了,义真不该袖手旁观啊!”
“义真已是一介布衣。”
“可,你知道杀周慎的人是谁吗?”
“皇甫岑。”皇甫嵩平静的低下头,回应道:“我知道。”
“义真既然知晓,还让他们胡乱来。”
闻此,皇甫嵩摇摇头,回应道:“公熙兄或许还不清楚。”
“清楚什么?”
“此事如果是皇甫岑一力而为,我大可将之驱逐,可是我无法违逆西凉众将的意思。”
“呃……哦!”
叹息一声后,袁滂才明白,两日前的一幕幕原来都是他们合力谋划的,不过事已至此,没有任何退路。原来皇甫嵩也早就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皇甫岑的问题,问题是西凉众将都有着自己的利益。
“而且,他皇甫岑做到了你我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呃,什么事?”
“收服湟中义从,夏育、尹端弃暗投明,相助他收服三十六羌,可以说数百年的羌患,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平定了,这一切,或许没有几个人知道。韩遂、马腾、王国失去了羌氐的支持,他们的末路也不远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袁滂一惊,他没有听到任何说及湟中义从和三十六羌的事情,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只身一人来西凉,竟然可以解决数百年的灾难,难怪西凉众将竟然可以同他一起来上演着一幕幕。
“你说,眼下的局势,我还能掌控的了吗?”
“呃。”
……
日落之后,皇甫岑聚集了西凉众将在夏育的小院内,阎忠本想劝说皇甫嵩前来,但让皇甫岑拒绝了,身旁有皇甫鸿、皇甫郦两兄弟,大家谈论什么消息,皇甫嵩也少不了知道。不来便不来吧,免得到时候众人言语不善,闹僵局势。
屋子里太小,天气又已经入夏,众人便在庭院之内找了几个马札坐了下来(河东制造)。
眼下,聚集的人,或许便是西凉军中最多的将领。包括先一代的凉州武将夏育、尹端、阎忠,还有随着皇甫嵩镇守西凉的盖勋、张猛、梁衍,加上皇甫岑、皇甫鸿、皇甫郦,就连袁涣都在座,可以说,西凉军中老中青三代人物皆在。
没有人有太多的惊讶,上一次夏育同他们见过之时,便已经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