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吧。”
皇甫郦转回身,小手轻轻地搭在皇甫鸿的臂膀上,低语道。
“呃。”
“大哥你很清楚,二叔他说的对或错,伯父坚持的虽然是祖父的遗愿,但他到底坚持了多少,而且谁能说,祖父的想法就没有错?这么些年走来,西凉大大小小的武夫世家,又有哪一个真正走到了士人中间,受到士人们的尊重。没有!包括我们安定皇甫氏。现在没有,我们为何还要苦苦死守这根竿子向上怕。正因如此,我们为何不如同二叔所说,放弃!?”
闻听此言,皇甫鸿身子向后退了退,呢喃道:“我竟然都不及你这个弱冠子,枉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读再多的书,大哥和我的身上烙印的都是武人的标志。”皇甫郦小手一背,蛮有几分皇甫岑捭阖天下的气势。目光凝视远方,低声道:“大汉都要亡了,所谓名门望族又有何用?二叔这话是对的,他才是大公无私,或许他早就看出了士人们把持朝政,才是大汉祸乱的根源。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踏着士人们的尸骨再向前走,一直走,直到把他们全部都踩在脚下!”
“是……这样……么?”
“对!”说着说着,皇甫郦便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小拳头握紧,回声道:“只有代替他们,由武人执掌朝政,才能接触这个弊端。”
“武人?”
皇甫鸿嘴巴张得大大的,凝视着面前的皇甫郦,这个小家伙的想法太过骇然了,怎可看他的模样都有几分皇甫岑的意思。
“父亲会答应吗?”皇甫鸿苦笑一声,耸了耸肩,回应道:“别说父亲,即便代表大汉武人的西凉军们,会答应吗?”
“会。”
皇甫郦坚定无疑的回身看着皇甫鸿。
“你就这么肯定?”
“虽然从父已老,但是他麾下的西凉武人世家林立,他们为了各自利益,断然不会接受这样的结局。你看阎忠阎先生,加上盖家、张家、傅家、梁家、阎家、麴家,他们子嗣众多,必然不会甘心。只要二叔抓住他们这个弱点,即便从父不应,我看也可架空从父。”
“混账!”
闻听,皇甫郦说及架空自己父亲皇甫嵩,皇甫鸿便是惊慌的一缩。
“呵呵。”皇甫郦转回身,缓解脸上的凝重,面带笑容的回应道:“大哥慌什么,白马都尉左右都是咱们二叔,又有祖母在世,不会把从父怎么样的。”
“嗯?”皇甫鸿沉吟一下,抬头凝望皇甫郦,细声问道:“说了这么多,你是有弃笔从戎,想要投靠他皇甫岑的意思喽?”
“怎么,不可以?”
“你……”皇甫岑一怔,甩了一下衣袖,叹道:“唉!”
“不容大哥你不相信,我看最近几日,西凉军发生大变,这些西凉宿将,频繁来府邸求见从父,又有阎忠先生屡次外出,行踪甚是诡秘,如果不错,我猜想,上一次,二叔来此,便是阎忠带的头。虽然我以前看不上二叔,但那是我没有想透,几日前,二叔同从父一番言语让我茅塞顿开。”
“你是说?”
“没错,不仅仅是从父在等着二叔,大哥你又何尝不是再等二叔的到来。”
凝视着皇甫鸿,皇甫郦丝毫没有胆怯,反而有丝异样的爽快感。
“谁在那没大没小的叫着老夫的名字。”二人对峙,却在此刻,庭院之外的偏门打开,从外走进两人,为首之人正是皇甫郦口中的阎忠,一脸佯怒,边引着身后的皇甫岑往里去,便朝着皇甫郦走来,指点道:“就知道是你小子没大没小。”
“呵呵。”皇甫郦尴尬的挠挠头,本想调侃回应几句,却瞧见阎忠身后站着的皇甫岑,随即怔在当场。
皇甫鸿虽然瞧着皇甫郦,却能辨别出阎忠的声音,本能的朝着阎忠施礼,但恰巧在他抬头的那一霎那,瞧见了皇甫岑那单薄的身影,随即想要开口的嘴便张在那里。
见此,皇甫岑没有丝毫不适,只是轻轻转着头,避免看到面前这两个人。
阎忠心中有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