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干什么去?此时街上混乱不堪,到处都在抓人盘问,你们不想死,就好生呆着吧!”
那店家望着离去的卢植和裴茂,心都揪成一团线了,他们这样办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不过卢植和裴茂却没有理会店家的心思,现在他们只清楚一件事,就是从河东传来的书信上猜想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接下来还有一件更加要提防的事情,如果不能急速而准确的送达天子那里,那么……将要发生的恐怕是大汉最大的灾难!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牵连皇甫岑一人,已经是关乎着整个大汉乃至天下的命运!
卢植和裴茂刚刚上街,便被羽林卫抓了起来,所幸卢植身上带着官印,经过几番转折,终于到了天子刘宏的府邸前。
下人刚刚过去通传。
裴茂便凑了过来,低吟道:“卢公,我恐……”话还未说完,便见到从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卢植的脸色阴沉似水,他知晓裴茂的担忧,昨日能拦下孙坚的通告,这个人地位一定不简单,而且还应该是天子的贴身近臣,不是少府九卿之类的大官,便是中常侍这类的近臣太监。
今番再见,还会不会被他们阻拦?
这个谁都说不准!
如果不是在信都城而是在洛阳,卢植一定有办法能见到天子刘宏,亲自禀明此事。但是在信都,天子亲临,各方面的戒备都上了十二分的注意,寻常能办到的事情,眼下谁也办不到,更不用说,这随行之人皆是行伍,很多侍卫都不熟悉。
随着两人胡思乱想,脚步声已经临近,从外走入一人,面白无须,年纪却有五十上下,抬头正瞧着卢植。
裴茂并不认识,但卢植对面前来人却很熟悉,十二中常侍之一的封谞,随即示意裴茂同自己向封谞见礼。
“卢子干见过封公公!”
卢植很少给这些中常侍如此行礼,但是眼下有事要上奏天子,不得不屈尊。
但封谞仿佛未瞧见卢植一般,回身冲着把卢植和裴茂带来的羽林卫吼道:“什么人都往陛下行辕带,如果是行刺之人怎么办?你们能担待,咱家可担待不起!”随即,样子凶神恶煞的向着身旁羽林卫施压。
“公公,可这位大人有官印的!”
一个羽林卫小头目惊慌的说道。
话还未说完,便瞧见封谞一个耳光狠狠扇来,“啪”的一声,怒声道:“混账,本公公的话你都敢质疑,不想活了还是怎么地?”
十二中常侍平日里嚣张惯了,这在羽林卫早就传遍了,瞧见封谞大怒,他们谁敢质疑。
封谞又道:“小小官印,咱家可以说是哪个抢匪盗去,又或者被有心人捡去冒认。城外有贼寇压境,谁敢说他们二人不是贼寇假扮。这等敏感时刻,你们竟然也敢如此马虎大意,如果真出了事情,你们这些人的脑袋加起来都不够。”
封谞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对这些羽林卫还是有些威慑力。
见此,羽林卫们彼此凝视几眼,同时看向卢植和裴茂,封谞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在开口,就是自找苦吃。
“你……”
裴茂一怒,手指面前的封谞,气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不过卢植却一脸淡定的凝视着封谞,事已至此,什么都清楚,昨日拦着孙坚通告的一定就是这封谞,也只有封谞有这么大的能量敢拦此事,不过卢植没有弄明白封谞为何这么做,但是卢植知道封谞假装不认识自己,自己在说些什么,他都不可能会承认。
基本上,任何反抗都只能加速事态恶化,说不定还会被栽赃嫁祸,这些手段向来都是这些宦官的本领。
瞧见裴茂怒指,封谞双目杀机毕现,低沉而又尖锐的嗓音吼道:“还等什么,还不把他们压下去,就地正&;法!”言此,封谞挥挥衣袖,示意羽林卫快速行事。
羽林卫衡量许久。
面前这个自称尚书卢植的家伙左右不过是个小官,同封谞比起来,他们可得罪不起封谞。随即一轰上前,把卢植和裴茂绑了起来。
瞧见两人被俘,封谞嘴角挑了挑。面前这个卢植想干什么,自己还能不清楚,他是皇甫岑的老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便是自己的敌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活下去。随即转向羽林卫头目,道:“记住,不要惊动天子百官,你们惹的事情,你们自己偷偷找个地方解决!”
“诺!”
随着一声回应,封谞已经转身离开。
羽林卫没有敢走正门,却往偏门走去,并把卢植和裴茂的嘴堵的严严实实。
绕过几个后园假山,便要出了天子府邸。却见远处正有两个人分开,其中一人正向这里走来,此人正是袁绍。
袁绍本是偷偷去见许攸,他没有想到天色一亮,就如同预期的那般,有贼寇开始围困信都城,天子大怒,斩杀羽林中郎将,任命孙坚守城。接下来便应该是自己偷偷使力,催促孙坚出战,届时,整个信都城就空虚了。两人商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