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岑点点头,其实唐周被揭发,确实有自己作祟的因素,皇甫岑不想因为自己而改变历史轨迹
“”张角心酸的点头,望着皇甫岑,突然伸手喝道:“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呃……我是没有”听见张角这突如其来变换的口气,许久,皇甫岑无奈的摇摇头却忍不住解释道:“如果你依旧顽固的认为太平道能走到这一步是我造成的,我无话可说”
“哼”张角鼻子冷哼,其实他脑海里的意识非常清醒,他已经认同皇甫岑的观点,太平道的衰败,还有黄巾起义的失败,其根本原因却是领导者的问题可惜,他现在才看清楚,而整个太平道上下,除了自己,沦落到现在都没有人能看得清这个问题能看得清的只有皇甫岑而已,偏偏这个人跟自己关系非同一般,却没有加入太平道一天,所以自己方才所骂的那些话,又何尝不是有些牵强的成分缓了片刻,张角终于重开口问道:“我一直不明白”
瞧见张角平复心情,皇甫岑抬头瞧着张角问道:“有什么不明白,你说”
“我一直不清楚,以你当年的年纪,不过幼龄之童,为何看的如此透彻,而且,是不是因为你早就看到了结局,所以你虽然身在我张角的府邸,却重来没有出过一谋一策?甚于,终身不入太平道,甚,你连叫我一声师父都没有?”
事到如此,皇甫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点点头道:“不错,我确实看到了太平道今日的下场不过当年,我也曾劝诫过你们,可惜……”
“可惜……人人认为你是个黄口孺子”听到皇甫岑的解释,张角释然的走到皇甫岑近前,问道:“为什么你能看透,我也不问了,我只想知道,如果太平道交给你,你会怎么做?”
闻此,皇甫岑苦笑的摇摇头,道:“不可能的,太平道不会成功,以现在的环境,纯粹的农民政权基本不可能”
“没有一丝可能性?”
瞧见身若抽离精神一般的张角,皇甫岑觉得过意不去,开口解释道:“有,但最后的可能还是眼下的大汉,你的大同思想太前了”
听见皇甫岑这般答案,张角的一下瘫软,身子斜靠在地,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皇甫岑并不看张角,其实不用张角,即便自己那个时代又何曾大同过?政治这东西,决然不是自己所想象就能建立的
“眼下该怎么办?”
“放弃”皇甫岑决绝的语气,绝没有因为同情面前这个曾经培养自己的老人,而有任何的藏拙,反而语气犀利无比
“好”许久,张角拍案而起,走到皇甫岑的面前,突然笑看皇甫岑,慢慢道:“现在我清楚了,为什么,你会来此”
被张角戳穿,皇甫岑掩饰道:“当然是师徒决裂,杀人立功”
“何苦口不对心?”张角反问道:“其实你心中装的比天大,比地大,也只有你的心中才装着这里黎民百姓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可是枭雄的胸韬晦大志也不是我们这斗升之民能够猜透的,不过,有你在,我死则足矣”
“嗯?”皇甫岑疑问的看向张角确实,正如张角所说,自己的心中藏着天下黎民,虽然这对穿越者来说很可笑,可他毕竟从那个时空过来,他清楚黎民百姓的痛苦,而且年少时遭人抛弃,又何尝没有受尽人间冷暖,黎民百姓的痛苦,他清楚的很可是张角这么说,是为什么?难道……
“我太平道上下道众数百万,我死虽然黄巾覆灭,却不见得能作鸟兽散,可是朝廷却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而只有你在,他们才会有条生路,多余的话我不想说,我只想告诉你,我张角把要把太平道数百万道众百姓的性命交给你,他们日后做良民、暴民皆在你一念之间,而且,我相信,有你在,我们还会有机会‘天下大同’”
“天下大同”
四个字再出,皇甫岑身子一颤,凝望张角
“你应是不应?”
皇甫岑摇摇头,他不能应,因为他的目的只是救广宗城百姓的生死,却没有其他奢求而且,他也不能忘记“夜半前席”灵帝那一番长谈
“扑通”
一声响起,张角突然跪倒在皇甫岑的面前
“扑通”
皇甫岑见此,心中一颤,张角对自己来说,那是亦师亦父的角色,十年间的接触,虽未言明关系,但皇甫岑早就把此人当做自己至亲之人,甚至要比安定皇甫家的感情还要深皇甫岑跪倒,拉住张角的手,道:“这是干什么?我们是敌人,我是来取你人头的我忘恩负义,我背信弃义,我本该……”
皇甫岑激动的语无伦次,却被张角抓住手臂,制止道:“什么都别说,你听我说”
“呃”
“虽然你如今走上另一条路,可是我直觉相信你会把我的思想传承下去,即便不能天下大同,却也好过如今的朝廷当政别跟我说什么你没有野心,我也没有野心,可是时势造英雄,命运逼着你走这条路,你无路可选所谓的天地君亲师,又有哪一个感情在大义面前撑得起来?你的家人,你的老师,还是你的爱人?不,他们都不能如果……日后,你能掌控时局,我希望将来会看到天下苍生在你的带领下脱离水生火热”
“不”
“你没得选择”张角脸色突然狰狞,激道:“如果你觉得欠我的,那么就把这数万百姓安顿好,带着他们走出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