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怒极而起,甚至扬起马鞭就要抽向刘备,但马鞭还未打在刘备的身上,公孙瓒已经收回马鞭,转头凝声不言
拍了拍马匹,刘备松开公孙瓒的马缰,低声道:“既然都是兄弟,又何必过分计较如此,如果咱们太过在意,反而彼此容易心生隔阂”
公孙瓒的身子不着痕迹的触动,然后低声瞧着刘备,语气弱了许多,有些遮掩的说道:“你说什么呢?做兄弟总不能见死不救?”
“二哥的实力大哥你不清楚?”刘备道:“虽然两千人守广平城有很大的危险,可是那些都是从昌黎城走过来的老卒,他们能那么容易就败吗?”
公孙瓒动了动
“二哥的本意,你我都很清楚,他不想让咱们兄弟落了他下乘,又不想独领功劳眼下广平恐怕已经面对张宝蛾贼的大军,我们的办法就是按照二哥的说法,打破广宗,杀了张角,而你我就可以回过头来去救二哥大哥,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你也再明白不过,虽然……”
未等刘备说完,公孙瓒喝道:“行了,别说了,传令下去,加急,连夜行军,打破广宗城后,许他们抢上三日”
“呃”刘备嘎了嘎嘴,似乎不赞同公孙瓒此令,但公孙瓒总算是不去广平城了,多少已经给了自己面子,再多言恐怕就有些执拗的成分了
……
其实,正如皇甫岑所料,并不是一支军队再向广宗尽发,在钜鹿通往广宗的路上,一支疲惫不堪,人数也不是很多,却满身精锐的部队慢慢向广宗行进
正是钜鹿太守郭典率领的部队
说起来,这钜鹿太守郭典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将领,能在此等形势下,区分开来,深知朝廷动向,并且能果断作出决定,此人堪比夏育诸将
“大人,我们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此?”一旁的小兵不解的看着郭典在他心里,蛾贼退去了,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不用在担心受怕,可是眼下,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劫后余生的快感,却等到了该死的行军,还要去蛾贼的大本营,这不是找死是什么?他当然对他们太守大人心存不满,如果不是郭典为官清廉,名声不错,恐怕他早就逃跑了
“呵”郭典在马上望着广宗城的方向,笑道:“你以为,咱们不去广宗就有生路吗?”
“有吗?”
“当然……没有”郭典心情不错,能同身边的小兵聊聊天其实话又说回来,还不是他自己身上的压力太重,他想释放一下,与一个人又能安定军心,又能减压,他自己又何乐而不为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边走边谈话,吸引了身旁很多行军的士兵,他们的心中,无一例外都包含着这种疑问
“原因很简单”郭典笑了笑,解释道:“蛾贼不灭,咱们永无安宁之日”
“那不是还有朝廷吗?”
“朝廷?”郭典觉得这小兵话很逗,身子抖了抖,笑道:“咱们不是吗?咱们也是”
“哦”那小兵突然意识到自己所说的有些突兀,无奈的摇摇头
“,如果朝廷对广宗施加压力,而咱们承受的压力就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郭典解释道:“虽然咱们在钜鹿守了那么长时间,可是那毕竟不是蛾贼全部实力,如果广宗城抵抗不住他们的压力,那么他们势必会逃向北地,咱们钜鹿就会首当其冲”
“怕什么?有大人在,咱们不是在钜鹿城顶住了那么长时间?”
“不见得”郭典摇摇头,道:“一来,咱们面对的不是蛾贼主力大军;二来,钜鹿城到底是座小城,再守,恐怕就守不住了”
“这样啊”
郭典点点头,怅然若失许久,瞧见身旁士兵虽然没有牢骚了,却跌了士气,转念想了想,鼓舞道:“不过大家放心,朝廷已经平定河南蛾贼而咱们钜鹿的蛾贼退却恐怕就是因为广宗危矣,朝廷的大军来了,破蛾贼只在此时,我们加把劲,趁着天黑赶到,围困他们逃脱的退路”
“朝廷的大军真的来了吗?”
“是来了吗?好像也是,要不他们为什么退却了”
“连围了咱们两个月,蛾贼突然退走,一定是他们出了事情”
“那大人说的对,朝廷大军定然势如破竹,杀伐果决”
“既然如此,我们加快步伐,说不定等咱们到后功劳都被他们分了”
“对呀对呀”
……
郭典回身瞧了瞧,被几句话忽悠的兴高采烈的郡国兵,欣慰的挑挑嘴自己所说的都是实话,但到底有真实可信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他清楚,朝廷的大军一定来了,而且对蛾贼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自己是有野心有抱负的人,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立功时机如果幸运,说不定破城,杀张角的人还会轮到自己的头上,如果那样,自己可真就是第一功勋,朝廷重用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