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愤怒的女人,带着她身旁的护卫,就像是疯了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面前西凉步卒军阵
“少主,西凉军真顽固兄弟们都战斗一天了,是不是……”刚刚脱口而出的护卫本是仗着自己同张婕儿相熟的关系,略微提醒,却不想被张婕儿这目光瞪得神情惊恐,嘎了嘎嘴,然后吞吐道:“好,我这就带人再冲杀几次”
“从他们左侧冲杀”张婕儿虽然在杀场内撕斗,眼中却时常顾及着场内的战斗,道:“西凉步卒是群兵,要不是靠着他们主帅指挥得当,加之基层有斗阵经验的老卒坐镇,他们早就被冲散了,不过,他们毕竟是兵,你看他们左翼已经开始松散,如果你带人拼命冲杀,一击击溃”
“啧啧”那护卫回头赞赏的瞧了瞧张婕儿,这个女人眼神竟然如此犀利,这样的场合下竟然还可以看到敌人的破绽,看来自己只适合做个小兵卒回馈道:“好,我这就带人冲过去”
“嗯”张婕儿点头,目光却一直锁定董卓,她想封锁董卓逃跑的路线,只要拖到天明,西凉军势必大败,纵然这是个两败俱伤的战略,但张婕儿也暗下决心,非杀董卓不可,董卓的命比起他人重要了许多
不仅张婕儿这么想,李儒也是这么想的,就连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也是这么想的
西凉军的军心在董卓,不在他人单凭他入夜前,万马军中斩杀张梁,减缓西凉军溃败的度,就已经很能说明他的枭雄本色
可往往枭雄们从来都不会逞强,意气用事,能战则战,不战则退
但眼下董卓的倔强,让西凉军吃尽了苦头
每个西凉军士兵,都在拼命的厮杀,却挽不回败局
“董公,再不退可就来不及了”李儒望向前步卒方队列被黄巾军冲散的阵型,脸色恼怒的吼着,其实李儒再向董卓表达,身为西凉军,一军主帅,如此意气用事,日后怎能当起大任
“嘘”董卓竖起手指,驻马观瞧面前纷乱的局势,在确认面前绝无一人注视自己,而步卒方队就要被冲散之际,猛然跳下战马,躲在李傕、郭汜之后,扯掉身上的大红袍,拾起地上寻常西凉骑兵的头盔换上,又抹了两把灰土,换上另一匹战马,对着李儒低声道:“跟紧老夫”
“哦哦”失神的李儒这才反应过来,董卓这是疑兵之计,方才只不过是掩人耳目,为了能让步卒安心杀敌,吸引黄巾军向着自己的方向冲杀,却原来是早就做好了逃生的准备
“李傕、郭汜,你们往西杀,老夫同文优往东杀”
……
“留下姓名”管亥双眸充满鲜血,暴虐的扫了眼徐晃,虽然让徐晃通报姓名,但眼中却并未把徐晃放在心中此时,管亥的体内热血沸腾,已经彻底的燃烧,就在此刻,管亥仿佛化身为一个力量永不枯竭的怪物,疯子,怪兽
徐晃神情微微一怔,扫了眼管亥,平淡回道:“河东徐晃”
“河东?”管亥迟疑的扫了眼徐晃,嘴角凄惨的笑道:“你是白马义从”
“是”
话音刚刚坠落,管亥的身子就已经动了起来,出手的瞬间恍若奔雷,势如闪电,旦夕之间,管亥那握紧的双拳已经狠狠地砸向徐晃的面门
这一拳好似电光火石迸发的火芒,灼热而又刺激
徐晃不敢大意,在这之前,他就已经领教过了管亥的手段,能在十人的埋伏下同自己杀个势均力敌,这样的人很不简单,如果不出意外,单凭力道,自己或许还弱上管亥几分所以徐晃也不打算力拼,脚下步伐加紧,手中的大斧横出,扫向管亥的小腹,身子却向右躲闪
这一攻一守,逼得管亥收拳,眉头紧皱的拔出一旁插在地上的环首刀,再次冲着徐晃砍来
徐晃连躲避数刀,却被管亥封锁了大部分退路,而且府门外,开始涌进越来越多的黄巾军,他不能让开路,否则这沮府势必会被这股浪潮冲散,彻底的冲碎
“呸”
吐了口唾沫,徐晃大斧横扫而出,身子也斜飞出去,踢飞从旁就要杀入院子里的黄巾兵
“噗噗”
接连两声,响起一阵慌乱的惨叫声,两条尸体栽倒在地
管亥抬头瞧了眼徐晃,脸色铁青,眼下徐晃陷入苦战,同自己对峙之间,还能斩杀自己的伙伴,这份担当,这份气魄,实在是难得
身后刚刚率领黄巾军杀入的廖化,扫了扫庭院之中,独自站立的徐晃,在他的面前只有管亥一个活人,而停留在他周围的人,或许也只有死尸才能
十步杀一人的气势,石破惊天
两个人似乎都在酝酿着对手出现破绽的那一刻,然后发起又一次不经意的冲击
但是廖化很清楚,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将代表着他们黄巾军活着的希望在减少谁也不希望就这么战死沙场,所以不管面前是何种困难,他们都要冲过去,抓住沮府上下,生擒内外奸细,威逼城外的白马义从,给自己这些人一条活路
“你”廖化手一指,指向身旁的同僚道:“带一部分人从后门杀过去”
那人愣愣神,随即反应过来道:“早就有人率兵杀过去了,但是后门有沮府上下数千家丁护院,一时间很难冲进去”
“哦?”廖化扬扬眉,扫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