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取下广平城,对河北整个战场来说,无疑是一个转折性的战役去了广平,广宗的羽翼就被折了一半,战略纵深也被朝廷的围剿包围其中,而且,最有可能的是,他们会在接下来对敌的战斗中,占据主动
广平的重要意义,毋庸置疑
“可如果不是呢?”沮煜已经别无选择,虽然他厌恶皇甫岑,但是他却不能不依靠他们
“我们又不是要自己夺城,这么说,就是要做好准备,让你沮府上下的家丁护院都做好准备,大人的军队很有可能近期会到”张颌道:“大人到后,会在城外给我们信号,沮老要事先做好准备”
沮煜不太信任面前两个年轻人,他不清楚,为什么皇甫岑会派来这么年轻的两个将军做此重要之事,回身瞧着甄逸,瞧见甄逸点头,他才稍安的点点头
……
张梁刚刚败退,张婕儿便来了
“三叔,伤口怎么样?”张婕儿一身锦衣,拉过张梁手臂,看到上面布满着一条血淋淋的伤口,担忧的问道
“呵呵”张梁凄惨的一笑,推搡道:“看什么看,不就是一点小伤,死不了人”
“伤的这么深,还说死不了人”张婕儿不满的埋怨一句,在汉,战争伤亡最大的远不是战场上的撕斗,往往都是因为伤口感染处理不及时造成的恶果这伤口有的时候说起来事小,有时却事大
“妈的”张梁瞧了眼自己臂膀上的伤口,不满的低骂一句,道:“想不到竟然上了董匹夫这么大的一个当”
“董卓既然可以领兵这么久,就一定有他自己的本事,能被皇甫规和张奂重视的人,又怎么会是庸才”张婕瞧见张梁羞愧,知道张梁抹不开面子,随即说道:“行军布阵,杀敌经验,此人都是千里挑一,三叔以后多多注意就好”
“嗯”张梁不忿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其实三叔做的不错,第一仗,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借着他们行军弱势一下子便插入了他们的死穴以后可以借鉴”说过过失之后,张婕儿替张梁解围的说道
“唉,那算什么大战”张梁摇摇手,道:“如果不是那左翼樊稠指挥水平太过差,而且中军主帅不是董卓,就凭我手中的兵力,似乎很难拦腰冲散他们”
“那也不是谁都能发现他们的破绽”
“大意轻敌乃是兵家大忌,这一次,我就小觑了他董卓,一点雕虫小技,没有成功,反倒是失了大将于毒”提起于毒,张梁就有些暗自后悔,如果没有于毒诱骗,估计损伤还会重
“于毒失散了?”张婕儿问道
“嗯”
张婕儿起身瞧了瞧身旁的道路,摇摇头,道:“既然没有于毒的消息,而董卓把大部分兵力都放在了三叔这里,我想他于毒脱困应该不难”
张梁没有回应,似乎在回味昨夜的惨败,想了片刻后,抬头瞧着张婕儿问道:“对了,你怎么来了?”
“听人快报,我放心不下,就来了”
以往张婕儿这么说,张梁肯定会急,可是眼下,他倒是没有什么话而且,看张婕儿来的这么及时,就不会像她所说的那般,一定是张婕儿早就跟在大军之后,但是眼下,张梁没有揭穿张婕儿这话的意图,点头问回道:“广平城怎么办?你不是担忧皇甫岑吗?”
“皇甫岑?”张婕儿笑着摇摇头,道:“快报来说,他在魏郡同董卓发生了争执,眼下他等董卓死都来不及呢”
“不可大意”
“放心,三叔”张婕儿胸有成竹的转回身道:“我算了下路程,就算是他想偷袭,这么长的路程里,他也决然不会赶在咱们之前到达广平的而且广平城固若金汤,有管亥在,临行前我又多加布置,相信应该万无一失”
“也好”张梁默默地点了点头,回身瞧着远处渐渐而起的尘土,道:“婕儿,你看这董卓气势如此咄咄逼人,真是不想放过我们呀”
“呵”张婕儿嘲讽的一笑
张梁被张婕儿这么一愣,弄的摸不着头脑,问道:“笑什么?”
“三叔,我笑他们投胎找死如此之急”
“这个时候还说这话”张梁摆摆手,摇摇头,自己身旁的部下自己又怎么不清楚,打胜仗绝对会是有利的帮手,可是如果败了,就有可能一败涂地,眼下想挽救败局,仅凭手中这些流民武装,对抗有数年沙场经验的西凉铁骑,似乎在说笑一般
张婕儿看出来张梁的质疑,笑着摇摇头道:“三叔,你放心,只要咱们再退十里,就将是他董卓葬身之地”
“你……到底有什么注意?”张梁抬头瞧着张婕儿,问道
“咱们后方十里,有一片软土之地,布满沼泽,在来见三叔的时候,我又已经让人多挖深壕,只要他们跟来,定让他西凉铁骑陷入泥潭”张婕儿信誓旦旦的拍马喝道:“三叔,这一仗你就等着报仇”
“嗯?”张梁隐隐有些喜悦,却说不出来话
“我这趟来,就是告诉三叔,咱们收拢部队走下去,咱们不能停歇,十里之内不能让他们追上”
“嗯”张梁狠狠点头,看着言语铮铮的张婕儿,道:“好,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