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处探报发出去后,皇甫岑留下沮授、程昱、卫觊主持河东政务,叫上戏志才和关羽,带着卞氏卞玉儿南下洛阳
河东安邑城距离洛阳城,大概有一日半的路程,当年皇甫岑南下洛阳的时候绕去弘农见张奂,对邙山北坡的路很熟,四个人根本没有用上一日行程,在次日天黑前,洛阳城门刚刚要关上的时候便已经到达
曹操父亲几日前刚刚用钱买官升为大鸿胪,眼下官声显耀曹操便留居洛阳,因通晓古学,刚刚被天子征召为议郎
皇甫岑先去了趟卢府,见到师娘、卢玥儿,还有卢植生幼子卢毓说了几句话,因为卢植在东观注经未归,东观却在皇宫之内,皇甫岑无权得见,只好同戏志才、关羽、卞氏转到去了曹操的府邸
曹操性格特异,没有同他父亲同住,他在东城内找了个别院,每日,留心时局时而还会想起那日在河东见到的皇甫岑,他总会有种莫名的冲动,他们都是同一种人,他有种预感,他们将来既是朋友也会是敌人,一生朋友,一生敌人
就在曹操刚刚把书简放下之时,皇甫岑他们已经跨过小院走到了屋子内,跨院很小,也没有仆人,这比皇甫岑想象中的还糟糕凭曹操的出身,即便是宦官之家,可是他们曹氏在谯县也是名声赫赫的大族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到曹操竟然会住在这里
曹操闻声抬头,便见皇甫岑,还有卞氏等人,一怔
“孟德兄不弟坐下喝杯茶水?”皇甫岑笑了笑
“哦”曹操起身相迎,对着卞氏说道:“去烧些茶水”
卞氏点头而出,她同曹操虽然没有名义成婚,可是老父以丧,又有约定,早已是曹操的人
“这两位是?”
“心腹戏志才、关羽”未等戏志才和关羽开口,皇甫岑直径替他们回答史上,关羽和戏志才同曹操可是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如果此时不划分界限,日后恐少不了要让对方翘自己的墙角尤其现下关羽心思还不明
戏志才隐约发现皇甫岑的忌惮,却没有说什么目光一直游离在曹操的身上,瞧着能让皇甫岑忌惮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当日在河东,他没有看清曹操的样貌,眼下这么打量,才发现曹操长了一副帝王将相的面相事实没有让他失望,面前的曹操让戏志才再一次看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听闻孟德兄如今已官拜议郎,弟在此恭贺一番”皇甫岑扬扬手道
“呵”曹操苦笑的拿过一旁茶盏,给众人撒上茶叶,笑道:“仲岚就休要拿我开玩笑了,谁不知道这议郎是个什么样的官职不过,我这刚刚得任,仲岚兄刚至洛阳便已知晓,难道……”
见曹操心细如尘,皇甫岑笑道:“刚从东观而回,听老师周边人得知”
“哦”曹操点头道:“操却是见过子干先生”
谈话间,卞氏已经端水而回
曹操把茶水泡上,笑道:“仲岚亲自送内人而回,操多有过意不去”
“本是份内之事,郡守小吏错判在先,岑理当赔罪”既然裴茂已经真心投靠自己,皇甫岑自然要把责任揽一揽
曹操不动声色,瞧了眼面容憔悴的卞氏,见卞氏不说话,心中有数点头道:“派吏来此便可,怎可劳烦仲岚贤弟”
“此来绝不是有意而为”皇甫岑笑了笑道:“岑却是有些自己的私事”
“私事?”听皇甫岑这么,曹操眉头微皱,问道:“不知操能听否?”
“当然”皇甫岑点头笑道:“岑在北地整治盐监,得罪天下士族,眼下正要入宫疏通”
曹操扫了眼皇甫岑,见他说话不像有假,笑道:“这可不是仲岚的作风啊”
听曹操这么说,皇甫岑摇摇头,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呃”
“对了,孟德兄,可知这洛阳城内可有一人名马钊?”
马钊虽然在申屠蟠的口中是东都神匠,却不见得世人皆知
“马钊?”曹操沉思一刻,摇摇头,道:“却是从未听过此人,不知仲岚兄说的人是哪家之后,如果可能,倒是可以让人探访一番对了,难道是大儒马融的后人?”
“不是”汉末有马援为首,他的后人有马融、马日磾,这样的人才,说起来皇甫岑的生母便是扶风马氏之后,道:“此人是洛阳有名的铁匠”
“铁匠?”曹操失神的丢掉手中的酒杯,然后道:“还真是出人意料,不过仲岚如此这么,我倒是想起一人”
“何处?”
“西城城外有一处作坊,有一人常年打铁为生,朝廷诸冶监的人经常会有人去那里讨教听说当今天子也曾屡次三番征调此人,却没见他回应”言罢,曹操似乎在玩味的笑了笑道:“当然,这事众人皆知,陛下喜爱那些工匠艺人”
听了曹操的口气,皇甫岑知道他对铁匠还是有些成见的,也难怪,只有自己这类穿越的人才会重视
卞氏为难的凑到曹操耳畔,低语一阵
便见曹操脸色骤变,喝斥卞氏
皇甫岑为难的瞧着曹操,问道:“虽为孟德兄家事,可嫂子贤淑,因何……”
曹操眼眸急转,道:“我这妾室想问仲岚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