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未等何苗话完,何进愤然起身,袍袖一甩,在何苗不解的目光中,回身怒道:“何苗啊何苗,你当真是要把我们何家带进万劫不复之地啊!”
看何进如此动怒,何苗目瞪口呆的问道:“大哥,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何进冷哼一声,骂道:“你在河东有多少利,难道比得上我们何家的前程?”
“此话何讲?”何苗虽然经常不忿其兄何进,但关键的时候,也惧怕何进发怒。
“是不是,袁隗、许训他们找的你?”何进眉头紧皱,没有回答,反而先问道。
“嗯。”何苗点点头。
“就知道。”何进一拍身旁的屏风,深吸一口冷气道:“他袁隗真是老狐狸了,这许训也不是省油的灯,士人、宦官竟然让咱们去给他们出头。哼!”
听何进这么自言自语,何苗似乎也反映过来,站起来,凑到何进的身旁,问道:“大哥你是说,这河东盐利大部分都是士人豪强,些许十常侍的利益,他们怕得罪皇甫岑没有出头,反而借助我们之手?”
“哼!”何进不满的扫了眼何苗,冷哼道:“现在你该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你了吧。昔日,为兄我推脱掉他们,不想你却上了他们的当。你呀你,为了蝇头小利,竟然得罪皇甫岑。”
听何进提起皇甫岑,何苗便觉得面红耳赤,想起在河东丢面子的事情。道:“得罪就得罪了,他皇甫岑能把我怎地?”
“啪!”
未等何苗作何反应,何进的大巴掌已经煽至近前,骂道:“你个混账,他皇甫岑为什么敢动这数百年无人敢触及的河东盐利,难道就凭他那皇甫世家私生子的身份,难道凭他在辽东那一仗之功,还是凭他在鸿都门那臭名昭著的名声?”未等何苗开口,何进接道:“士人不敢动,宦官不出面,那是他们都看得出,皇甫岑背后站着的是陛下,是当今天子,同皇甫岑斗争,就是在跟天子作对!”
“呃。”何进这么,何苗捂着红彤彤的脸,霎时觉得自己上了大当,难怪皇甫岑如此嚣张,谁都不怕,谁都得罪。
见何苗有些知错,何进缓了缓语气,解释道:“虽然妹妹做了皇后,可是这年初王美人为陛下添子,陛下越来越喜欢这皇子协,我们何家还未站稳脚跟,日后咱们的外甥究竟能不能成为太子尚未可知,你现在就这么给自己找麻烦,我们岂不是要步履维艰?”
“这。”何苗一急,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当时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问道:“那我该如何办?”
“嗯,皇甫岑虽然为臣,却是代表着陛下,一时半刻,我们不必急于找他出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皇甫岑总会有天受到猜忌,没有天子支持,扳倒他那是迟早的事情,我们现在要把你在河东惹的祸推脱一下。毕竟我们在河东没有多少盐利,陛下不会过多牵连。”
“哦。”何苗点头。
何进转身想走,却回头冲着何苗道:“对了,去把陈琳、陶谦给我找来。”
………【第二十七章 灵帝大怒】………
袁府简,慢慢放回刘宏的手中,轻声慢语道:“陛下何故如此大怒”
“皇姐难道不知?”天子刘宏扫了眼刘修,苦笑道:“怕是两都三辅之地都传遍了皇甫岑整治河东盐利一事”
阳安长公主嘴角一挑,笑了笑,没有异常的愤怒或是兴奋,只是略带笑意的说道:“这不是喜事吗?”
“喜事是喜事,可是这些士人豪强的反应就像是猜透了朕的本意,他们竟然联合上名要朕把河东盐利还之于民”说到此处,天子刘宏愤然起身,喝道:“皇姐,你同朕,他们这是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
“自然不是”
“让人生气的是他们竟然说这话的时候,还振振有词,简直就是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天子刘宏剑眉一竖,喝道:“他们把朕当做三岁的孩子吗?这河东盐利交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竟然跟朕睁眼说瞎话”
“既然知道他们是恶人先告状,陛下又何必为了这些人生气”阳安长公主笑了笑,自己的皇弟偶尔还是会有些冲动,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遇到,上次辽东昌黎城那一战似乎已经挑起他的雄心壮志,就连多年来的隐忍都抛弃不顾了
“嗯”天子刘宏点点头,笑着看了看阳安长公主,道:“有皇姐在,有些事很容易看得清”
“没有本宫,以陛下的聪慧,也会看得清”阳安长公主回道
天子刘宏点了点头,事实上,只有阳安长公主才是他最信任的人
“那眼下,陛下打算怎么办?”阳安长公主问道
天子刘宏转身扫了扫阳安长公主,会心的一笑道:“只有一字诀”
“就是拖”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