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元白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看着已是没了人形的元杉,心疼地抬手轻抚了抚这孩子的侧脸,他想不明白宇阳是如何能狠下心这样对待这唯一的弟子的,哪怕真的是魔修,给个痛快也比这番折磨要好。
“元杉。”潭元白轻声唤道。
元杉没有动静。
潭元白给他塞了几颗丹药,又唤了好一会儿,对方才颤了颤被血液黏在一起的眼皮。
随着眼皮艰难地睁开后,眼上是两个黑洞洞地窟窿。
一时间,潭元白呼吸一滞,手也颤抖了几分。
为什么,师兄为什么能这样残忍地对待这个孩子。
“师兄,你这般做太过了”
“潭元白,不要废话。”宇阳厌烦道。
潭元白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元杉,我是师叔。”
师叔
元杉意识昏沉的厉害,勉强才听清了对方的话。
但此时的他已经对一切都没了反应。
师叔,又如何。
任何人,又如何。
他已成了废人,已成了世间最无用之人,他什么都没了,他被所有人厌恶,就算他如何说也没有任何人相信。
他真的,什么也没做。
他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元杉,我知你变成魔修并非心里所愿,那你是否真的知道些什么。”潭元白生怕伤了对方,极力温和地问道。
有这么一刻,看到元杉这样痛苦的时侯,潭元白甚至真心希望对方是个魔修,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给宇阳,这样他也好带对方离开。
但是魔修都是不能为人所能忍的。
又是来问的。
元杉微微睁着黑洞洞的眼睛。
就算是师伯也不信吗?
元杉没有回答。
他这样的沉默,让潭元白有些焦急,再不说出什么,宇阳便要搜魂了。
搜魂对魂魄的损伤很大,严重的话怕是要成傻子。
“元杉,你说些什么罢。”便是编也编出些什么!
潭元白也很无力,他低声道:“元杉,师兄要搜魂了,无论是什么,迟早都会让他知道。”
搜魂?
居然真的要搜魂,这样一来,会废的更加彻底罢。
元杉低垂着眼,说了最后一句,“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干涩又干哑,如同被烧烂了喉咙才能划拉出来的声音,完全没有了曾经的痕迹。
潭元白心里一提,连忙对宇阳道:“你也看到了,就算是搜魂元杉也不说,应是真的与魔修无关!”
是啊,都到这个地步了,就算保持忠诚有什么用,应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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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却是耗尽了宇阳最后一丝耐心,他一把推开潭元白直接将手抓住了元杉的发顶。
“师兄!”
“闭嘴!滚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