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距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池说就又戴上了眼罩,她的位置靠窗,但她没有想要欣赏的风景的心思。
因为贺临笛就在她身边坐着,两个人的位置刚好是挨着的,池说看见座位的时候都忍不住两眼一黑。
外界的一切都与池说无关一般,她轻抿着唇,听着机舱内响起的广播声。
“女士们,先生们……”
“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
过了一会儿,随着一阵轰隆的声音,池说的第一次出差之旅正式开启。
周围已经安静了不少,池说耳朵内隐隐有了点难受的感觉,她微微张着嘴以此来缓压。
几秒过后。
“池说……”
身旁传来了一道微弱的声音,池说动了下耳朵,确定声音的主人是贺临笛。
不过也是,坐她旁边的也只有贺临笛。
池说稍微偏了点头,她看不见贺临笛的样子,但还是出于礼貌地应了声:“有事?”
贺临笛似乎往她这边凑了一点,因为声音离得很近,近到让池说恍惚了下。
“可以让我拉下你吗?”
“我有点害怕。”
贺临笛的声音这一次又软绵绵的,语气带着一点祈求的意味。
不是每个人在坐飞机的时候一点恐惧都没有,光是起飞的时候这阵势也足以让部分人紧张精神紧绷状态了。
池说把脑袋转了过去,但手臂却慢慢抬了起来。
又是几秒,池说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上传来了一片小面积的凉意——贺临笛已经抓住了她。
池说掩在眼罩下的睫毛颤了下,她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贺临笛的掌心有点凉,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本来就是这样,抓着她手腕的力度随着飞机的起飞而越来越大,但并不疼。
池说又把脑袋往一旁偏了偏,现在已经侧对着贺临笛了。
这样的场面一直维持到飞机进入了云层,池说压了下自己的声音,又转过头,对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嘴唇张了张:“你的手长我身上了吗?”
“哦。”贺临笛撤回了自己的手,池说听见了她恢复正常的声音,“谢谢啊。”
池说嘴巴动了动,僵硬地吐出三个字:“不客气。”
从云城飞往京城需要一个多小时,池说在商务车上没睡好,但在飞机上竟然睡得很安稳。
抵达京城以后,一行人又上了一辆订好的商务车,去了酒店。
他们九个人,尽管公司有钱,但为了省点还是定了三间三床房,刚好女生一间男生两间。
走道的灯光略暗,行李箱在铺了地毯的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