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说发出一丝深深的叹息:“这爱好好特别。”
贺临笛动了动自己的单反,她又说道:“我是不是还没说过为什么我会喜欢上摄影?”
“嗯,没说过。”
“小时候跟我爸出门次数多了,旁边就有人会带着相机拍房子的照片,我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相机的时候觉得很神奇,后来就爱上了。”
她们已经走过了一条安静的长廊,贺临笛又说:“后来我爸就给我买了相机。”
池说“嗯”了一声:“所以你摄影技术好啊,从小拍到大,能不好吗?”
“我小时候,因为我爷爷不怎么喜欢我,所以我爸把我送来京城的时候多一些。”
池说疑惑了下:“这样的吗?”
“所以,这间房里,我一般不怎么住,这里是可以带给我心灵慰藉的地方。”
贺临笛话音一落,密码锁就已经打开了,她轻轻推开门,入眼的就是一幅幅被裱起来的照片,这些照片的拍摄者的名字都叫贺临笛。
池说觉得自己到了展馆里面,她惊叹了句:“这对你而言,是秘密基地吗?”
“嗯。”
这房子很明显是被改造过的,没有几室几厅,只有一个大厅,中间有沙发、茶几、垃圾桶,四周就是刷了像海一样的淡蓝色。
池说走到了一幅又一幅画下面,开始认真看起了贺临笛拍的这些照片。
“这是叔叔吗?”有一张照片上显示的日期是2004年,上面有个男人手中拿了个小玩具,面前有只金毛在乖乖坐着。
“是。”
贺临笛没有给她当解说,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还好进来之前在楼下的小超市里买了水,不然她得渴死了。
这些照片是按照时间排序的,贺临笛看着池说走到了初中,然后又慢慢走到高中的哪一面墙,她弯了弯唇角,喊了对方一下:“池说。”她问,“你说的当初为了我而厚着脸皮的照片,是哪一张?”
池说转头看着她:“摄影展还会把图片给你吗?”
“因为我自己有收藏的习惯,我一般图片都会有备份。”
池说又看着面前的墙壁上婊着的照片,她开始回想,自己当初为之疯狂的到底是哪一张照片,但就算搜索完了脑海中的记忆,她也想不起来具体的是哪一张了。
过了两分钟,池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了。”
具体那张照片在她心里的印象本该很深刻,现在却连回想起来它的模样都不难完全做到,池说凭着自己的直觉,到了一张夜景的照片下站定。
她盯着图里的景色,像是唤起了回忆一般,斩钉截铁地道:“是这张。”
贺临笛从沙发上走过来在她旁边站着,跟她一起望着这张照片,从上面的日期算来,的确是这张了。
贺临笛把它取了下来,放在池说面前:“之前一直在想,我到底要送个什么样的礼物,才够得上我们在一起一个月的纪念日。”她顿了下,“可惜,那一天我在国外,都没有在云城跟你一起过,也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地提都没提。”
池说弯了弯唇角:“我不也没给你说吗?”
“但是你那本关于我的记录笔记本,就是很美好的礼物了。”贺临笛微微垂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照片,“于是我就想,什么样的礼物具有的意义比较大,就想到了这个。”
这照片的尺寸不大,比手掌大了一点点而已。
池说的感动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伸出手把它接了过来,笑着道:“万一我想不起来它了呢?”
“我知道是哪一张,我会提醒你的。”
贺临笛往前走了一步,把池说抱着了,两个人头挨着头,待的背景是安静且美丽的像是摄影展馆的大厅。
池说环着她的腰,她手中还捏着那张对她有着特殊意义的照片。
贺临笛的声音离得很近:“自从我把这地方搞成这样以后,只有我爸来过,现在多了个你。”
池说的鼻尖有些酸了:“一个月又一周纪念日快乐。”
贺临笛在她耳畔轻轻笑了一声,听得池说心里发痒:“记这么清楚啊?”她顿了下,偏头,嘴唇隔着发丝,亲了下池说的耳垂,呼吸喷洒在上面,“说说姐姐,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听《大悲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