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也是。”三尺便跑到道旁,蹲在个阴影处,哗啦啦尿起来。
沈默也跟过去。却站在他身边,慢条斯理的解开裤带,立着嘘嘘起来。
三尺郁闷的差点一头扎到地占,幽怨道:“大人兄弟,你耍我”
“没有啊,我说不站着尿也行,只是陈述这样一个事实。”沈默系上裤腰带小声道:“同时也承认了,太监也可以立着尿尿。”说着低声笑道:“不过,一百个太监里,有九十九个会选择站着尿。”
“那剩下的那个呢?”三尺郁闷道。
“这不蹲在这儿吗。”沈默嘿嘿笑起来。
笑声虽然不大。但因为经过太监刮练,所以尖细而富有穿透力。让远处的巡逻队听到了,一嗓子吼过来道:“,还不睡觉,在那里鬼笑什么!”
“这就睡,这就睡”沈默赶紧跟三尺逃也似的回混堂司的驻地去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将以宦官的身份度过,言谈举止都不能露馅,必须尽全力模仿”也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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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八章 试药
如果说南巡是一场愉快而难忘的旅程。相信随扈圣驾的两万余人,都会同意,他们摆脱了日常生活的烦恼纷扰,跟着皇帝坐着船儿,遍览江南美景,享受各地风土,优哉游哉、乐而忘返。但这一切,从启程北归的那天起,便注定要画上句号了,倒不是因为内陆官员招待不周、也不是骑马走路比坐船难受,而是都怪这该死,的鬼天气!
“这是哪个,脑残定的鬼日子”。一身蓑衣,已经在泥泞的路上,打了好几个趔趄的三尺,气愤望着黑暗的雨幕,遵声咒骂道:“怎么这雨下起来没完了?”
沈默也穿着蓑衣,更是摔了几个跟头。但他相当能忍,还笑得出声道:“这就是梅雨季节,知道威力了吧。”也不知怎就这么巧,出发的当天还是晴的,到了第二天,便开始阴天,黑沉沉的云彩,压得低低的。蚂蚁搬家、燕子低飞,即使最傻的人也知道,马上就要下雨了。
然后第三天的拂晓时分,终于下起了雨,这雨不算太大,密密麻麻。但十分有韧劲儿,下了一天。不停;再下一天,还不停,而且越下越大,道上全积了水,大部队走在上面,就像在淌小河一样,深一脚浅一脚,人仰马翻成了家常便饭。
于是在这出发后的第四天,又创造了新的行军记录十五里。便又要安营下寨了,三天半加起来,正好行了一百里,还累得人仰马翻腿抽筋,不少人开始抱怨,问为什么不原路返回呢,要是坐在船上,了雨只当看景,哪用受这份罪?
但他们还不是最惨的,至少比混堂司的太监们舒服多了。同样是在再中行军一天,到了营地却捞不着休息,必须马不停蹄的烧水,给各路神仙送去,免得他们着凉受寒,影响了健康。
沈默和三尺既然顶着人家的两个名额进来,要是啥也不干,便等于给混堂司的其他人增加了负担,十分有碍团结,不利于隐藏。所以两人主动承担起了添柴烧水的任务。这对曾经风餐露宿过的两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有个歇后语怎么说的来着?
“湿柴火烧锅,憋气又窝火三尺已经被熏成关公了,但那火就是不旺,锅里的水也老不见动静。
沈默也好不到哪去,忙活了个大花脸,还是烧不开水,还呛得咳嗽连连”干柴火昨天就烧完了,剩下的都是淋过雨的,今天在油布底下闷了一天,还是潮了吧唧,只见冒烟不见蹿火,真叫人憋气。
等把一切忙完了,已经是下串夜了,沈默揉着酸痛的肩膀,感觉浑身像针扎一样,真像把自己扔到被窝里,再也不起来。但他来混堂司的目的,终究不是为了当一名合格的烧火工,所以稍稍休息一会儿,便和三尺提着水出去了,让不明就里的太监们大为惊叹,,这也太敬业了吧。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营的中。便出现了开头那一幕,当两人到了崔延的营帐外时,桶里的水已经撒的差不多了。
“怎么这么晚?”见是他们,崔延也没起身,目光重回书本道:“我身上都干了。”
“今儿太忙了,”沈默翻翻白眼道:“那么多人都要热水洗澡,我们忙得过来吗?。
崔延这才搁下书,走过去瞧瞧那摔变形了的水桶,又抱怨道:“里面的水呢?没有谁怎么洗澡?。
沈默这个气呀,哼一声道:“老崔。你还真拿我当太监使唤了?”
崔延愣一下,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习惯了,习惯了。”
“罢了”。沈默摇摇头道:“那本书你都看两天了,到底有没有收获?。
“有,太有了!”崔延激动道:“您有所不知,这病症也是分地域的,哪怕是同一种病,在湖广得上,和在淅江得上,表里都是有所不同的,所以必须因地制宜,最好在当地取药,当地治疗,”说着讪讪道:“当然,我这也是才知道的。
”那有办法没?沈默不关心那些医术上的东西,他只想知道进展如何。
“有了,李师傅就是湖广人,在这方面的经验特别丰富”崔太医道:“有专门针对老弱病虚者开出的方子,且可以就地取材!”说着便如数家珍道:“李师傅的方中以青蒿、常山解毒截疟;用黄茶、知母清热解毒;以半夏、获答、陈皮、竹茹、积实清胆和胃;滑石、甘草、辰砂清典利水除烦,这些药性情温和,老弱用之无妨。”
“那你还等什么?”沈默精神为之一振道:“赶紧去治啊”。
“不过我还有吃不准的地方崔太医一下又苦着脸道:“皇上症状以重,所以李师傅还是免不了用峻药”他说若壮热不退,则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