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沈县令显然更狠更辣手。只听那青年道:“那个被手指点到的书吏,只好乖乖脱下衣服,然后被四个粗壮的衙役用水火棍这么一撑。就别住了四肢、凌空架起,高高的扔到空中,然后落到地上,如是几次,那书吏便七窍流血,摔死了。
然后其余五个也全都一命呜呼。但沈县令还不罢休,又马上命令悬尸集市示众让堂上的贪官污吏个个吓得浑身打颤,唯恐遭受同样的命运,全都夹起尾巴来做人,结果所有的恶习全部消失,上海县的面目焕然一新
客商们说的津津有味,沈默却大为惊异,因为这些人口中的那个上海县令,与他印象中的那个人,形象差距太大了!
客商们看到他沉默,以为是公子哥动了恻隐之心,觉着沈县令太冷血了,一今年纪大些的便正色道:“公子爷,您宅心仁厚,是大家户有修养的,可能觉着杀人是不对的。”顿一顿,问他道:“不知您听过一个说法没,叫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说的就是从事这五个行当的人,都是些滚刀肉似的无赖渣漳,一个个心黑着呢,要不杀几个把他们镇住,永远别指望这些人能乖乖听话。”
漆默笑笑道:“我不是那么迂腐之人
“那就好,那就好客商们笑道:“其实沈县令人很随和,有时来码头上巡视,跟咱们老百姓都能聊到一块去,有时候还教咱们唱歌呢。。“唱歌?”沈默好奇道:“唱什么歌?。
“叫,叫爱什么鸟”客商们笑道。
“爱情鸟?。沈默福至心灵道。
“对对,就是那只鸟。”客商们点头道:“怪怪的,不过挺好听的。对了,您怎么知道是那只鸟的?”
“废话”沈默暗笑一声道:“就是当年我教给他的”
说话间,船捱着终于进了城。便见上海城内的码头上,千帆云集,遮天蔽日,商贾喧嚣,挥汗如雨。分明是一派商埠中心的景象。
沈默的心中更加热烈,一时却无暇顾及这些景象,他迫不及待的与那群善谈的徽商告别,让人问明了方向,便上岸向县衙去了,心中暗叫道:“久别的兄弟,你还好吗?。
一章”
第六七零章沈县令
。儿
上海县的马路,全都用青石铺就,但不是水乡普遍用的那种青石板。而是用三寸见方,一尺多长的石桩子。密密麻麻的楔在地上。组合成一条条平整的马路,可以想象其所耗工作量,该有多大。但整个上海城的主要路面,全都采取这种方式铺就。当初看过这种路面后,士仲们十分的不理解。他们认为这种方法费时费力不说,而且还不如青石板铺出来的路美观,真不知干嘛费这个劲。
但沈默力排众议,坚持用这种方法,铺就了上海城所有的主要路面,而且极其宽广,干道可以并行六辆马车、支路也可以四车并行,为此多花费了几十万两银子、直到今年,有些支路还没完工呢;非但如此,他还命令建造与街道、房址相配套的地下排水道,在上海城所有建筑出现之前,便已经建成了密密麻麻的排水管网,其花费又不知几凡。
但当新城启用后,大家立刻体会到了莫大的好处,首先走路面,原先的青石板路,很容易被过往的马车压得不平整、甚至把石板压断、结果坑坑注注,积水积土,结果晴天过车尘土飞扬,雨天过车泥浆四溅,甚至时常会因为马车陷进坑里,造成交通堵塞;但这上海城的路面。下雨不积水、晴天不积尘,过再重的马车也安然无恙,用了几年还完好如初,令人大为惊奇。
更让人感到舒适的,是城内的地下排水系统。江南多雨,内满稀松平常,时常就水淹七军,让人出不得门。但这上海城就神了,甭管雨多大、下多长时间,地面上都不积水,雨一停路就干,一点都不耽误事儿。让人的心情也特别舒畅。
许多富户在城中购置产业,甚至举家都搬到上海居住,恐怕或多或少与此有关。
沈默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十分的舒畅,那种成就感和自豪感。是他在京城数年的时光里,所未曾感受过的。
一路走一路看,马车不知不觉停下来,上海县衙到了,与处处不计成本、精心打造的城市、街道相比,这座青灰色的县衙却显得很不气派,甚至有些寒碜,若不是那醒目的“县衙。牌匾提醒,怕很多人会走过路过、直接错过,,
此时衙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大伙踮着脚往里张望,似乎里面有什么热闹可看。
沈默跳下马车。让三尺去打听打听,不一会儿,回来禀报说,今儿是县老爷断案的日子,大家一早都凑来看热闹。
沈默奇怪道:“县太爷断案?在衙门口就能看到?”天下所有的衙门,都是在二堂问案。从大门进去,还有两道门呢,在门口能看到什么。
“是啊,我也觉着奇怪”三尺道:“结果人蕤兑,他们县太爷的风格,就是这么”拉风说着嘿嘿笑道:“这不是您常用的词儿吗?。
“还拉面呢沈默看他一眼道:“走,咱们也去看看。,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心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在三尺和另一个强壮护卫的帮助下,沈默还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挤到了最前排。整整被挤乱的衣襟,无视旁人的白眼,便往县衙院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