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自然又是一阵酷刑,把吴时来彻底打晕了。
见沈同已经气得失去理智,边上官员小声道:“不能再打了,万一出了人命,咱们如何担待的起?”
沈同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道:“算了,先给他治伤吧,咱们先去问别人。”
另两个招的倒是痛快,只是董传策说:“我自幼读圣贤之书,孔子教我为臣须忠,忠就该知无不言。你问我是谁指使的。那我告诉你,是孔夫子的指使。
张肿也有他的说法,道:“上天赋正人君子忠义之性,忠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非要说是谁只是的,那就是老天爷。”不管问官如何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就是不说是“徐阶指使,的。
何宾摆着一张苦瓜脸道:“皇上,恕微臣无能,这案子刑部是查不下去了,微臣恳请将那三人转送东辑事厂,相信东厂的刑讯高手,会撬开他们的嘴巴。”
“这才几天,就想撂挑子了?”嘉靖将那卷宗丢回他身上道:“你要是干不了,联就换个。刑部尚书。”
“不用不用”何宾一听,赶紧摆手道:“微臣这就回去加紧查办,就是不把他们的牛黄马宝都抠出来,决不罢休!”
“嗯嘉靖点点头道:“去吧,”
何宾便跪安,刚要往外走,却又听皇帝道:“不要再用刑了,那三个人死了一个,你就回家种地去。”
“是”何宾晕乎乎的应一声,出门差点被门槛绊到。他真是欲哭无泪啊。都说嘉靖皇帝难伺候,今儿他可见识到了一既要问出口供,又不让用刑,这不是又要马儿不吃草、又要马儿跑得快吗?
但皇上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他也没跟嘉靖熟到可以商椎商椎的份上,只好闷闷回去,自己琢磨这里面的道道”他最纳闷的就是,以那三人跟徐阶的密切关系,哪怕没有证据,嘉靖也能把他们三个和徐阶都收拾了。根本不用下面人再折腾。可为什么还要下面人白费功夫呢?
正满腹心事的往外走,就看到两个太监,抬着具腰舆从宫门处过来。何宾清楚。有这待遇的,就他严干爹一个,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看果然是老严嵩,而且边上还有产世蕃护送。连忙殷勤的给干爹干哥行礼。
严嵩仰面坐在腰舆上,两眼望着天空发呆,根本没有理他。倒是严世蕃看他一眼道:“去见皇上了?”
“是的。”何宾声道。
“皇上心情如何?”守着两个太监。严世蕃也没法问他去干什么了,只是问道:“在修炼吗?”
“皇上刚收功,心情好着呢。”何宾尽量把嘉靖的信息透露给他道:“下官得告退了,皇上还让我去查案呢。”
“哦?你那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严世蕃一脸无奈道:“我爹让那三个小人折腾得不轻,身体这么不好还得进宫自辩。”
“唉。毫无进展。”何宾摇着头道:“皇上又不准再用刑,可愁死下官了。”说着抱拳道:“下官告退。”
“我也该进去了。”严世蕃点点头,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腰舆,心中一团乱麻道:“皇上虽做了个样子,把那三人逮捕入狱,问不出口供却又不准用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他知道嘉靖刚慎自用的脾气,如果要处理徐阶,随便找个。由头就走了,根本不用什么证据。
聪明如严世蕃,很清楚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它意味着徐阶在皇帝心中地位的提高,虽然皇帝仍然庇护他们严家,可在徐阶露出这么大破绽的时候,嘉靖也同样庇护了徐阶。
“看来
严世蕃暗暗道能米指望皇帝了,坏得从别处下址八。满脑子急功近利的严东楼,只看到了真相的表面,却忽略了其真正的含
嘉靖已经是个几次病危的老人了,他已餐没有雄心壮志”不是对国家大事的。那玩意儿他就从来没有过,而是修炼成仙、长生不老之类的大志。
这刨壹长权术。好弄阴谋的皇帝,已经不再喜欢看下面人争斗了。就像所有风烛残年的老人,他只想过几年安稳日子,享受最后的夕阳岁月,至于国家、朝局,得过且过就行,到时候把烂摊子一交,留给儿孙发愁去吧”
严世蕃没有感受到这种变化,因为他总是用老眼光看人。沈默感受到了这种变化,所以他才会提醒徐阶,不争就是争。
两相比较,哥下立判。皇帝是不会告诉你他的心迹,如果你猜不对,那只能将错就错,一错到底了。
通报之后。嘉靖让严嵩自个进去,至于严世蕃,哪凉快哪儿呆着去,,皇帝怕见了他,忍不住关门放狗。
怀着惴惴的心情,老严嵩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下,进了谨身精舍,过那片门槛时,他几乎是被俩太监架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