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冷笑,狠狠一拳头挥过去,登时给十四封了个熊猫眼:“自己都能把自己蠢死的完蛋玩意,还用浑水摸鱼?”
“说得可不就是这话?”胤禟冷笑,难得跟死对头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亏茉雅奇巴心巴肺地对你,结果却生生宠出这么个白眼狼来!这是脑子进了多少水,才能觉得不光明正大提亲,反而鬼鬼祟祟叫你姐背负私相授受罪名的混账东西好?”
多西珲膝盖箭,就……
觉得很有一声冤要替自己喊!
天地良心,他真的做梦都想光明正大好么?偏生公主不允,卡死了那三年的考察期。反复申明,不顺利通过,决不能透露双方关系。否则约定自动作废,两人彻底江湖不见……
他生怕好容易盼来的机会化作流水,可不就得守口如瓶,不敢多说一字半句么?
可是他这个委屈,没人懂,也没人想懂。
几兄弟群殴十四的动静闹得很大,很快就被传到了御前。
刚刚被多西珲气到暴走的康熙怒,猛地把手的杯盏砸向了地面:“传,赶紧传,把那帮孽障们都给朕喊进来!”
这个功夫,稍晚一步的太子、三阿哥、八阿哥、十一阿哥等也终于赶到。
正七嘴八舌地跟着争执。
传旨的小太监一瞧:好么,十四阿哥以上,除了被苏麻喇姑养大,佛一样与世无争的十二阿哥,所有阿哥云集啊!那就跟杂家一起,往乾清宫见驾吧!
为姐妹张目的几位半点不虚,终于找到机会,可以添油加醋的某人、某某人也跃跃欲试着。唯独才从乾清宫逃得一命的多西珲很不情愿,却被诸位阿哥裹挟,完全没有提前退场的机会。
只能怏怏不乐地,重又回到刚叫他遭受了巨大打击的乾清宫。
结果……
康熙一看到夹杂在一众皇子公主的他,当时就冷了眉眼:“朕的口谕,是叫所有涉事阿哥前来。温宪公主手足情深,执意要替兄弟们求情而跟来也就算了。如此家事,瓜尔佳将军这个外人跟来做甚?”
家事,外人。
简简单单两个词,就特别清晰明了地表达了帝王的态度。
听得多西珲星眸一黯,刚要施礼告退。
诚郡王胤祉就急急阻止:“且慢,皇阿玛容禀。瓜尔佳将军虽是外人,却深涉此事。皇阿玛且看,他身上穿的,可是贡品的金丝软甲呢!”
“诚然这几年,金丝软甲屡有进贡。但,儿子可不记得,您有赐给瓜尔佳将军过。倒是初初进贡的那年,给了温宪两件,不知……”
“不知甚呢?”茉雅奇冷笑:“果然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三哥不讨喜都是有原因的。妹妹我就站在这呢,有甚疑问你就当面锣对面鼓的问呗!何苦堂堂郡王,还搞上眼药这样的小动作?”
“啧,果然。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就算当了郡王也一样提不起来!”
最爱重面子的人被当众生生扒下了一层脸皮,气得胤祉大怒:“你……”
“我什么?”茉雅奇冷笑:“你不就是想说我不检点,与多西珲私相授受么,有失皇家公主风范吗?”
“茉雅奇!”
“五妹妹!”
“五姐姐!”
康熙与诸位皇子齐齐开口,满满不赞同地看着她:“别瞎说,哪有人这么作践自己名声的?”
茉雅奇嘟嘴,憨笑看着康熙:“女儿也是一时气不过嘛!”
“诚然,这金丝软甲是我送的,也早就送的。但是女儿发誓,送出这个软甲的时候,就没有任何私心。只觉得这样的好东西,在更合适的主人手里才能发挥更大作用,而不是我生生放在库房里蒙尘。”
“礼尚往来,兴之所起地就送了。多西珲正需要,也不知道其真正价值,便收了。就这么简单的事情,谁想着三哥还能这么龌龊呢?”
“居然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自己的亲妹妹啊?真不知道他是记恨当年那点小嫌隙蓄意报复,还是心思本来就那么脏!”
茉雅奇鄙夷开口,分分钟把自己从私相授受的嫌疑解脱出来。还反手给胤祉扣了口大黑锅,指责他心怀旧恨,蓄意污蔑自己亲妹妹。真不真实,能不能取信于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清楚地知道皇阿玛多重视她那不见得有的名声。不可能任由它被人污蔑、诋毁!
基于这个理由,胤祉再怎么证据确凿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