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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报仇（第1页）

第13章报仇桌上所有荤菜，楚老爹只要动筷子去夹，半路必会被楚妖澄打劫到了她自个儿的碗里。想他堂堂大将军，战场上能令边关敌国军队闻风丧胆，在家里却被闺女“欺压”的连口肉都吃不到。望着碗里比青山还青的青菜，楚怀山仰天默泪，怎一个惨字了得。顾长意默默欣赏完了父女俩在饭桌上的肉食厮杀，十分淡定。用过饭，顾长意放下碗正欲退下时，楚怀山饱含怨气的声音传来。“夫子，下午还教小姐读书识字吗？”

这话，多少掺杂着报仇的意味。顾长意明显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背脊不由的一寒。然，还不等他想好措辞回答，楚妖澄直接“啪”的一下放下筷子，起身丢下一句，“下午轮到女儿教夫子骑马射箭！”

话语不容置疑，她转身的背影更是决然。楚怀山摸摸胡须，颇为失望。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顾长意听到这位老将军轻飘飘落了一句话。“小石头啊，明天记得让她多读几本书，多抄几页纸。”

午后，楚妖澄一身红衣短打骑装，黑发束起，英姿飒爽。等到顾长意牵着珍珠进场时，她已经骑着黑骏马沿着草场来回跑了好几趟。“今日我们比试一番如何？”

日光洒下金辉，照着马背上的红衣女子愈发动人明亮。顾长意仰面迎上她略带几分挑衅的神情，问道：“楚小姐想如何比试？”

“比骑射。你我各自沿草场骑马十圈，每骑完一圈，便射出一箭，谁中靶心的箭数多，谁便获胜。”

楚妖澄早就想好，在教他骑马之术的同时，好好一报读书写字的仇！顾长意不擅骑射，若他不敢比试，她正好趁机好好嘲笑他一番。可不想，他毫不犹豫便答应了。锣鼓一声响，马场上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开始竞相追逐奔跑。很快，楚妖澄先一步跑完一圈。手中长弓一抬，箭上弦，瞄准靶心一击即中。她自幼随父在军营中长大，又酷爱骑射之术，加之她游历大漠时，没少与人比试切磋。如今，即便是她爹在场，也未必能比得赢。等到她第二圈跑到一半时，发现顾长意才跑完一圈，拉弓射箭，意外的却也中了靶心。楚妖澄皱了皱眉头，还有九圈，她倒要看看他能射中几箭。“驾！”

双马竞相疾驰，你争我赶的在草场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红绡抱着剑斜靠在栅栏外，绿翘端了茶水点心放在圆木桌上。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楚老将军负手而立，看比试看的极为认真。“澄澄这骑射功夫见长，看来大漠一行获益不少。”

而后，他又“咦”了一声，定睛望着场上骑着白马的少年郎，疑惑道：“这小子，悟性很高啊。”

红绿两个侍女听后，纷纷向场上望去，但见场中的两根箭靶上，都是九支箭，黑白两马的比试进入最后的决胜局。楚妖澄和顾长意双马并行，几乎是同时出箭射向箭靶。比试结束，楚妖澄一个利落直接翻身下马，径直走向场中的箭靶处。十箭十中靶心。再看顾长意的靶子，十箭九中靶心。按理，一箭之差，这比试是楚妖澄胜了，可她却没有半点获胜的喜悦之情。顾长意仍端坐在马背上，低头时不时摸摸珍珠雪白柔软的毛发，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胜负输赢。“你会射箭？”

楚妖澄质问道。顾长意微微低眸看向她：“会。”

楚妖澄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你骗我？”

“在下骗你什么了，又几时骗了你？”

顾长意下马，走近她。“你骗我你不会骑射，可你明明骑马射箭并不输人。”

顾长意勾唇轻笑：“我会射箭不假，可我不会骑马却是真。况且，你也从未问过我是否会射箭。既从未问过，何来我骗你一说？”

楚妖澄顿时词穷，想了想的确如此。“就算如此，那你今日骑马这样娴熟，一看就不像是新手。”

顾长意抚上珍珠，“马好，更是楚小姐教的好。”

这话若换个人来夸，任谁听了都觉得是在拍马屁。可他顾长意一说出来，楚妖澄只觉得耳朵微微发烫。她若早知道他悟性如此高，说什么也不教她骑射，白白添堵！相视无言，楚妖澄扭头就走，身后的顾长意眉眼弯弯。“楚小姐，今日还练骑射吗？”

楚妖澄将手中马鞭一扔，头也不回地道：“夫子聪慧，一看就会，一说就懂，样样精通，还练个屁啊！不练了！”

然而她还没走个几步远，就被顾长意快步上前拦住了。“在下说错话，还望小姐莫恼。方才比试，其实是在下耍了小聪明。”

楚妖澄脚步一顿，挑眉看他，等着他说出下文。顾长意侧身，指着草场道：“我看似跑完了十圈，但其实抄近路走了内圈。”

他知道她比试时一心扑在最后的箭靶上，并不会注意他究竟有没有合格的跑完十圈。所以他才耍了心机骑马跑内圈，最大程度上缩短了距离。楚妖澄一听，眯起眼眸：“这样说来，你作弊啊。”

顾长意抿唇，却没反驳，她心里登时乐了起来。清清嗓子，她将下巴一抬，道：“既然你作弊了，那我就要罚你。我想想，罚你些什么好呢。”

楚妖澄原地走了几步，想到一个法子。“罚你蹲一个时辰马步。”

天道好轮回，谁叫他让她练了那么多遍字帖呢！顾长意转身便去扎马步，面上丝毫没有半分怨怼。不知为何，楚妖澄觉得他是故意受罚的。可不论是不是故意，总之看他受罚，楚妖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你且好好扎马步，我去溜溜弯。”

说完，她便牵着珍珠去别处玩儿了。马场外，楚怀山摇摇头，一脸同情地看看顾长意，叹道：“原以为终于有人能管管这丫头了，没成想，竟也是个惧内的秉性。”

绿翘伸长脖子，一脸八卦，“将军，您为何要说‘也’？”

楚怀山脖子一梗，握拳抵唇轻咳一声，“多嘴！你们俩好好守着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便拂袖离开了。